将士如潮水般涌入,抢占军营。
大帐之前,护卫更加严密。徐卫大概是懒得废话了,马泰抡着他的开山斧,招呼都不打一个,横扫而去!看他这体格就够骇人。再加上那一斧力道沉猛,识相的早闪开了,剩下几个不知趣的还想拿兵器去格挡,结果都被扫趴在地上。
徐卫就从这些人身上跨了过去,踏入中军大帐。只见帐中,两排武官左右而立,都按着刀柄。上头一人只穿了件身甲,掩膊还没来得及绑,手里捉把刀,虎视眈眈地立在那处。
“这营里谁作主?”杨彦曲刃枪一挺,大声问道。
“本官河中府兵马副总管张中彦。你等何人,竟敢擅闯军营重地!”张总管声色俱厉。
天太热,徐卫取了兜鍪扔给杨彦,抹去额上的汗水,随口道:“徐卫。”
张中彦盯他一眼,大声质问:“知军自在定戎勾当,如何到了此处?又带这许多兵马!”
徐卫指了指他,点头道:“问得好,我来告诉你为哪般。”话音落地,自帐外奔入数十名士卒,都执长枪,分左右两边将个中军帐堵得满满当当。锋利的枪尖,就在帐中军官的背后。
张中彦牙关紧咬,抬起手中钢刀:“徐九!你莫欺人太甚!曲大帅饶不了你!”
“少拿曲端来压我!”徐卫一声暴喝!但这一闪而没的愤怒之后,他又恢复如常,轻笑道“我这正是替曲大帅清理门户。”说罢,目光扫过一众武官,最后落在张中彦身上。
“几天之前,平阳义军受到李军攻击,有一部分撤入河中府,在稷山下遭遇袭击。有谁愿意解释一下么?”徐卫问道。
帐下鸦雀无声,徐卫见状,点头道:“好,不解释,不解释。本官今天去过华州帅府,已经证实帅司并不知道此事。那就说明,这事是你们这帮吃货背地里干的。你们说说看,这事怎么办?”
抓的义军俘虏,现在就在军营外头,这事抵赖肯定是蒙不过去。可徐九来者不善,火并肯定不行,一来打不过,二来要担干系,只能跟他胡搅乱缠拖延时间了。打定主意,大声说道:“当时,我军接报,说是从平阳府来了贼寇。在劫掠村庄,祸害百姓。兵马总管当即下令迎敌,事后才知,误会一场。”
徐卫闻言大笑:“误会?我是河东义军总管,你一误会就将平阳义军杀的杀,抓的抓。你信不信,老子一误会,就把你当乱军就地正法?”
张中彦知道他这是在吹牛,哼道:“你吓不倒我,你没那个权力!”
徐卫不再跟他多说,扭头一喝:“左右!”
“在!”帐中士卒虎吼应声!
“查河中府兵马副总管,哎,你叫张什么来着?罢了,张某,居心叵测,伏击平阳府义军于稷山之下,造成极大伤亡!此举,性质恶劣,直接破坏河东抗金局面!张某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整肃军纪!着即绑赴帐外,斩首示众!”徐卫话一说完,士卒闻声而动,蜂拥上前要逮捕张中彦。
帐中河中武官尽皆失色!张中彦更是面如死灰,连劈几刀迫开面前的虎捷士卒,歇斯底里地吼道:“徐九!你莫欺人太甚!也不怕实话告诉你,爷爷是奉了曲大帅之命!”
徐卫扯开领子透透风,瞄了他一眼笑道:“狗急跳墙了吧?还敢污蔑帅臣?本官容不得你!绑了!”
张中彦一急,使出了手段,顺势格开面前一杆枪,从下到上一刀撩倒一名虎捷士卒。杨彦大吼一声,挺枪上前,第一下拍掉对方手中钢刀,第二枪下去直接拍翻在地上。士兵们一拥而上,将张中彦反剪双手绑作一团。那帐下的河中武官们就是想援手,也得考虑考虑身后不知有多少枪头。
“传我的命令,河中驻军伏击平阳义军,阴谋破坏抗金局面,实属罪大恶极。不过,念在法不责众,本官现在只拿首恶,胁从不问,让外头的河中军都放下武器,否则一律以乱军论处!哦,告诉他们,张某已经伏法。”徐卫命令下达之后,杜飞虎立即外出执行。张中彦部下只千把人,被三倍于己的虎捷军冲进来占了军营,正不知所措,一听连张总管都就擒了,纷纷放下武器,一个不留地被缴了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