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酒瓶子破碎了一地,两块碎片插在了女尸脖子上,好似打碎的豆腐没见血从上面流下来。女尸刚伸直了腰板,也没听见惨叫,木坐在沙发扶手旁干定了半响又坚硬的倒了下去。
背摔到地上的时候声音极为清脆,单听声响根本就感觉不到那是一具干尸,而是一座泥人,肉体里面装着好多玻璃片,发出来的就是这种声音。
铃铛扔掉手里的半截玻璃瓶,上去一手撕开了套在女尸顶上的塑料袋。二狼拐着腿跟着把火往前一送,一张死白死白看不清五官的圆脸仰躺在地,脑门的正中心横插着一根染满了黄色泥土的钢筋。
铃铛把取下来的黑色塑料袋打开后放眼一看,除了手心手背湿润润之外,袋子里还装满了不少黑色的死虫,模样跟之前沙发底爬出来的相同,不过袋子里的虫早已经死了。
“臭烘烘的,扔掉了吧,太脏了姐。”二狼高举火把一手捏着鼻子说道。
铃铛把黑色口袋包好后,一手夺过了二狼的火炬,将塑料袋扔地踩了一脚,用火烧了个干净。
二狼把水壶泼在了上面,道:“这下好了,臭味终于消失了。”
铃铛起身继续把火照在了那女尸脸上,特别是脑门上那根显眼的钢筋,似乎之前在哪见过。伸手将钢筋用力从她脑门下扯了下来,一团黑魆魆的怪水从她脑洞中喷射而出。
黑水溅得天花板形成了一道波澜,钢筋上都染着黑墨,滴落了好几滴黑液在毛毯上。
铃铛把钢筋拿到眼前一看,瞅着说道:“这钢筋好眼熟啊,对了,刚刚进酒吧的时候,我在红凳下也发现了相同的一条钢筋,尾部尖尖的,顶端圆圆的,简直相差无几。”
二狼跟着把脸往前一凑,屏气凝神地细察着,从上看到下,缓了会,小眼一瞪,回道:“不对啊,这根钢筋我好像在进来之前也看到过,貌似在一个酒柜下面,摆着七八张红凳,五六个酒杯,三两条毛巾,每一张凳脚低端,都支撑着一根坚固的钢筋作为鼎力支架。”
铃铛接着用鼻子闻了闻钢筋里散发出来的味道。这时天花板上灯光一闪,吊在上面的一盏灯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紧接着,厕所里又发出一只野猫的叫声,拖着很长一串嗓门音,“喵---”
铃铛把那锋利的眼神一甩,直视着附近厕所的大门。窗户被一阵狂风刮开,帘子被掀得随风飘荡,大门是一种半敞开的状态,被风吹得里外侧摆“吱吱”摇响。
二狼拔出腰上长剑,左右警惕着扫了扫,“什么人?什么人?”
“喵!!!”猫叫在窗户边响起,但往窗户双双看去时,却是一个黑影都没有。也就只有帘子下面摆放的花瓶最为显眼。
与此同时,窗外又袭来一阵阴凉阴凉的寒风,把框上的玻璃都震碎了。那插满一朵朵紫蓝的花瓶伴随着凉风顺着墙滑落掉在板上。
“咣当当!”瓶子粉碎的声音,回荡着魔力,闪出了一片晶花,仿佛无数颗细小的宝石在旯旮下闪耀着。
铃铛扔下手里的钢筋,高举着火把,拔腿飞冲向了那道诡异的大门。刚缓过来的二狼看着铃铛过去的背影,也着急得跟了上去。
当二人距离厕所不足三米之遥的一刻,鼻子里都闻到了种古怪的味道,有点像尸臭的味道。但凌乱的脚步声始终没有停止,铃铛率先推开了大门,将白墙边上的灯光按钮用修长地拇指轻轻摁了一下。
那小到不足十个平米间的厕所忽然灯光一亮,里面除了一个圆溜溜的白坑之外,两侧倒立摆放的都是腐朽的木扫帚。
某个窄小又不显眼的角落中,还横倒着一根又脏又臭的马桶塞子,特别是端口上面整盘绕飞行的绿色苍蝇,让一向惯爱干净的铃铛,肠子都快要呕吐出来了。
二狼仓促的刚跟进来,就被一股酸味给熏了出去,捂着鼻子嚎道:“什么味啊这是,比咱家的茅房还臭!”
铃铛也立刻从里面退了出来,把门狠狠一栓,浑身无力的呕吐了一地,那双十分憔悴的眼瞳里,都染起了一缕缕血红的泪丝。
已经被熏得两眼发青的二狼,抽动着双腿弯着腰以老牛猛冲之势,大步大步的迈腿一路狂奔到了红沙发旁边的那张桌上。
停下后累得几乎都快岔气,又从桌上端起了一盒纸巾,抽了好几张出来,用手来回搓成了一小团一小团的球型纸坨,平均分成两半,将整块圆圆的纸坨抬手便迅速往狭小的鼻孔里猛塞而去。
二狼脑门两侧已被晶莹汗珠铺盖了薄薄的一层,当气味彻底从嗅觉中逐渐消失,才松懈了一口绵薄之气。
但在突然流逝的一秒里,二狼脑海中从内而外闪过了一道雷电般的灵光,那是铃铛唯美的背影,正两手趴在坚硬不可催地石板上,睫毛含泪而唇中呕吐着鲜血。
二狼惊讶无比的晃动脑袋一回头看去,这才惶恐不安的一触察觉到,铃铛果然双膝跪在厕所坎子下,面无血色的颤抖那僵硬如泥般的四肢,脸朝平壤的大地,舌中狂呕着令人格外忧伤的惨血。
她每吐一口,脸色就要苍白几分,让人感觉到在时光飞逝而去的下一瞬息之间,就会彻底成为包房中的第二具尸体。
二狼眼睁睁看着苟延残喘的铃铛面色正一秒不如下一秒。一手握着一团白色纸坨,奋不顾身的面朝她迈腿飞快如电般奔驰冲去。
晃晃荡荡的来到铃铛身后,万急之下,一把抓住了铃铛的头发,翻着她脸,把手里的纸坨塞到了她鼻子里,又用拳头猛力的拍着她后背。
身受重伤的铃铛,神态有些惨淡,两唇忍不住翻牙一张,从肚子里喷出了最后一口黑血,这团黑血里,夹藏着一种黑色怪虫,一小粒粒的,也不知道之前什么时候钻进她的肚子里。
“好点了没姐?要不要我在帮你锤一锤,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二狼垂帽问道。
铃铛闭着那湿润的红眉,吐着一口热气,慢慢盘腿坐在毯上,稚嫩的双掌沉下丹田,楠楠地发出了一丝微弱的细声,道:“好多了,刚刚我肚子里阴阳交错,感觉有一股热气猛冲到天灵盖上,不过现在都从体内完全释放出来了,还真是多亏了你,否则命将休矣!”
声落不久后,旁边那厕所大门又被一阵风吹开了,二狼回头一看,道:“姐,要不要在进去看一看,还是现在就走呢?”
“废话,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当然要在进去看一看了。我闻到了尸体的味道,大约有三五具的样子。”
“就在厕所里面吗?可我刚刚看了,什么都没有啊。”
铃铛手扶着墙缓缓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脆弱的站起,扒着墙面慢慢走到了厕所门前,再次把双眼往里面一看,还是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些凌乱的扫帚和拖把,别说是尸体里,就连一道血丝都没有看见,只是白坑之中似乎隐约暗藏着一根细细的头发丝。
二狼将手中的火把熄灭,随手扔到了一旁,跟着一块走进了厕所。
铃铛走到厕所里,双手不停的触摸着四面的墙壁,一摸一敲的,好像是在找什么机关一样。
“姐,你干嘛呢?”
“别说话,我在找机关,一般来将这样大小的‘阁楼’都会藏着一个书柜,或者是一层空心的石墙,不然尸臭味是从哪里来的。”
“也许是外面那具女尸呢?”
“你没发现吗?外面那具女尸身上根本就没有一点味道,就像一尊泥人似的。”
二狼低着头跟铃铛在厕所里来来回回的绕圈,也没在说话,就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铃铛一手摸着墙壁,顺着白坑之旁慢慢摸索着。突然,头顶上滴落下了一滴冰凉凉的液体在乌黑的头发上,铃铛不得已伸手摸了一摸,拿到眼前一看。
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铃铛的指尖上已经被染红。
跟在后面的二狼顿时感到有些恐惧与不安,潜意识里令他斜着眼慢慢把头向上望去。
在他那迷迷糊糊的视野中,隐约瞧见了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吊在了厕所的天花板顶端,有一条白色的布袋裹着他们的脖子,身体垂落着挂在上面,面色已经变得很黑很黑,看不清楚摸样。
“啊,你快看,快看,上面那是什么?”
铃铛抬头一看,发现什么也没有,回头问道:“什么?你看到什么了?”
“上面……上面有尸体!”二狼指了指,又抬起头,面色一转,眼睛一瞪,只看见一盏吊灯挂在顶板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不可能啊,我刚明明就看见了尸体的,怎么不见了。”二狼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好了,别疑神疑鬼的了,咱们出去吧,到另一间看看。”铃铛只是一笑而过,几乎已经不太相信二狼嘴里说出来的话。
铃铛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