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铃铛往门前走了一步,两手正准备推开大门。身后又是一声惨叫,不得已回头看向二狼,问道:“你又怎么了?”
二狼把身体卷成一个麻花,颤抖着窝在角落里,泪涕交流地从下巴上扑簌簌划过,脑海里的神经几乎已经快要崩溃了,低着指着头顶上面那天花板,又道:“尸体,尸体……又出现了,我没有骗你。”
铃铛无奈摇头,往上一看,发现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那盏忽闪忽明的电灯高挂在上面,连一个蜘蛛网都没看到。低着头又笑看了下二狼,道:“什么把你吓着了?你怎么老是发神经啊。”
二狼慢慢把头抬起,面色惊恐得绿青蓝紫,双耳发红,那模样看起来就跟丢了魂似的。身不由己的抖动着上身,与铃铛对视了一眼,忽然嘴里学起了猫叫:“喵,喵……”
这声音根本就不像从二狼最里发出来的,仔细一听像是之前那只猫的叫声,可那只猫的影子根本就找不到。
铃铛好奇的看着他,走过去蹲到他身前,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二狼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头一抬,笑了笑,双手立在耳朵上翘起两根手指头,扮着一副猫脸继续叫道:“喵!”
铃铛好像已经意识到他疯了,或者是中邪了,站起来后立刻往外面跑了出去,随手把门死死的关上。望着外面那扇玻璃窗户,好像真的有只猫的身影挺立在阳台上,一动不动,瞪着两只绿色的眼睛,就这样冷冰冰看着铃铛。
铃铛正准备跑到窗户边,那只猫就顺势回头往窗户下一跳,彻底消失在了她眼前。
来到阳台上,看着下面被摔碎的花瓶,瓶子里洒出了一团水,感觉有一股臭尿的味道。外面还有七八朵凋谢的紫兰花,枯萎在地。
铃铛蹲着身子,闻了闻地上的那团液体,发现瓶子里装的并不是种花的水,而是猫的尿液。那几朵紫兰花就是靠着猫的尿液张得盛开鲜艳,存活在瓶子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厕所里面再次传来了猫叫声。铃铛用很快的速度又跑回了厕所,一脚直接把门给踹开,第一眼就发现二狼已经不在里面了。白坑旁边分别躺着两具尸体,年龄都不大,是两个青年,其中一个小伙带着副眼镜,脑门上都插着一根钢筋,嘴里含着一朵盛开的紫蓝花。
铃铛走到厕所里,看着那两具尸体,服装怪异,满身的酒气味。肌肤已经完全溃烂,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但唯独嘴里那朵紫蓝花好像是刚插上去的,花瓣亮丽鲜明。
铃铛走到其中一具尸体前,看着他的脸,眼珠子都不见了,耳朵红通通的,捂着鼻子把他嘴上的紫兰花给取了下来。没想到那尸体的嘴里吐出了一团臭烘烘的水液。
把脸凑上前一闻,才意识到是猫的尿液,就含在了那尸体的嘴里。
而手里的紫兰花在取下来的一瞬间,很快就凋谢了,枯萎成了黄色,随后又变成粉末。
两眼俯视着手里的黄金粉末,在不经意间头上又掉落下一具尸体,这一具尸体直接掉进了白坑了,臀部朝下,额头朝上,身体已经畸形,只有脸部还完好无损。
铃铛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爬过那尸体旁,才发现这具尸体是何维,脑门心上同样插着一根水泥钢筋,嘴里含着花瓣,死相很怪异,一只眼皮是朝上翻的,一只眼皮是朝下压的,鼻子已经歪得不成人样。
“怎么会是他呢,不可能,他的尸体怎么会在这。”铃铛自言自语的说着,摸了摸他的衣服口袋,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摸了老半天,终于从左边的口袋里摸到了一张照片,铃铛拿回一看,这是一张褪色的黑白照。已经陈旧了十几年,照片里面总共有四个人,一个满胡子的中年老伯,另一个腰系围裙的妇女。
站在他们身前的,是一个小男孩与一个小女孩,女孩穿着蓝色连衣裙,男孩是牛仔裤加衬衫,大约只有五六岁左右,长相与何维十分接近,甚至可以说,就是他。
在照片的背影是一栏围墙,在围墙的一个角落里,也就是正张照片的右上角有一只黑猫也被照下来,就俯着身子蹲在围墙的四角,闪着绿眼睛被照了下来。
铃铛看到这张照片,面色僵硬了好一会,又把头抬起看向何维的尸体,这才发现他的头部被抽了无数条红色的印记,好像真的是被人给活生生打死的。
“喵!”
这一声猫叫是从铃铛头上方响起,刚一抬头,迎面就掉下来一具死猫,浑身都是血,尾巴都断掉了一半,早已经不会发出叫声,也不知道刚刚那一声从哪发出来的。
望着眼前那一具死猫,头部到处都是血浆,毛都被烧糊了,看起来软软的,好像没有骨头一样,根本就不会动,更别说是叫了。
猫的体内仍然是发出一股子尿骚,铃铛一闻到着猫尿就会感觉到头有些昏昏沉沉的,看什么东西都是有两边影子,就跟中毒了一样,浑身无力。
铃铛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暂时也不想去管那只猫了,拖着何维的尸体,来到了包房中,背负着一路放到了红沙发上,把何维的整个尸体都平放在了上面。
铃铛伸手拖下了何维身体上裹着那层黑色外套,里面的衬衫都被血水给浸透了。
将外套扯下来的同时,外套的内包里突然掉落出了一个黑色本子,四四方方的,巴掌大的样子,还有一只钢笔在里面。
铃铛捡起本子,打开一看,看到是一个日记本,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就跟猫爪子一样,根本就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字,但每一页都有一个日期,是日记肯定没错。
当她把本子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这一张画了一副画像,画得依旧很难看,要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个人在上面,后面有一栋房子,左上方是太阳。
特别是画中里的那个人,左手好像画着一把叉子,另只手拿着把头,牙齿画得好尖,好像是故意这么画上去的,而且还是个女孩,七八岁的样子。
铃铛在仔细看画中女孩这张脸,又拿出之前的照片里面那女孩对比了一下,发现模样很相同,根本就是一个人。
看到这里,铃铛也没去多想,只是笑了笑,便合上了本子,放回了黑色外套里。
这时,平躺在沙发上的何维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慢慢的坐了起来,僵硬的扭着脖子四处看了看,捂着肚子第一句话便是:“我的肚子,肚子好饿。”
铃铛耳旁听到声音,回头看了过去,惊道:“你……你怎么起来了。”
铃铛从小胆量就很大,对于这样出其不意的一幕,好像也没有太紧张,把身体往一挪,又继续问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何维一看到铃铛,吐出了含在嘴里的紫蓝花,伸出手用力拔下了脑门上的钢筋,扔到一边后,笑着对她说道:“铃铛怎么是你,我死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你了。”
“你,你还认识我吗?”铃铛面无表情的问道。
“认识,认识啊,你的手还是我帮你接回来的呢,你自己不会忘了吧。”何维每说一句都会口吐鲜血。
“啊,你的嘴,你嘴里流血了,不咬紧吧。”铃铛这说着,回头就跑到桌面上去抽出了几张纸巾。
“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突然从铃铛耳朵里传来,瞬间整只手都无力了,将刚抽出来的纸,又不知不觉掉在了桌上。
铃铛缓缓回过头,看着他,神色恐慌的回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啊,我会非常开心的。”何维拖着僵硬的两条胳膊,慢慢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铃铛就这样回头看着他,身体就像稻草人似的,根本就一点知觉都没有了。脸色开始慢慢变红,似乎这句话说到铃铛的心坎里去了,也可能是她一直想说而又不敢说的。
何维用手擦了擦下巴上湿润的血迹,笑着露出血红的两颗门牙,道:“其实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那时候,就跟自己上了天堂一样。”
铃铛双颊很快变成了苹果似的,又回头从桌面上捡起了纸巾,递到了他脸前,擦掉了他嘴边残留的血迹,说道:“你看你,嘴里都是血,先擦干在说话吧。”
“你愿意和我接吻吗?”何维抬手捂住了下巴前那铃铛的手,慢慢把脖子给凑上前,关节发出了“咕咕”声音,好像都已经完全错位了,但嗓子里依然能发出声音。
铃铛目瞪口呆傻傻的迟疑了好一会,心跳迅速加快,几乎把之前所有遇见的那事抛在了脑后,莫名的回了句:“你说什么?”
何维低着头,把铃铛的手往自己脸下一凑,手背朝上,他自己也跟着翘起了嘴。
铃铛受到惊吓后,把手一缩,一反手两巴掌甩到了他脸上,牙齿都给打掉了一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