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上官飞虹站在那里,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正要转移话题,李枫已经望定宋齐丘,一字一顿道:“乱世纷争,天下归一!”
宋齐丘越来越觉得李枫可笑,高声问道:“不归闽,不归唐!这天下怎么个归一法?在你眼里,谁是这天下之主?”
帐内僵持不下,两厢互不忍让,斗的越发激烈,帐外一张虎椅上,李璟端然正坐,心情起起伏伏,冷风急促,吹不散他的惊愕,身旁侍立两名统领,怒目圆睁,满脸愤慨。
查文徽见宋齐丘有此一问,嘴角也浮出冷笑,刚刚急躁的情绪,此刻突然平静下来。
李枫看看查文徽,缓缓收回目光,将先前从上官于桑那里夺来的飞剑揣入袖中,这不轻不重的动作教众人憋气,上官飞虹更不是滋味,转身斜望,就见老父亲上官于桑赤红着脸,大有随时爆发的可能,唯有默默地立在一旁,不再发言。
这时,李枫猛然仰首对视宋齐丘,道:“有才有德,李姓皇室!”
众人心头一震,宋齐丘也没料到李枫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一时愣在那里,原本准备看戏的查文徽也一惊。
营帐外的李璟闻言,心弦抖颤,有些激动。
就听宋齐丘怒问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不为闽,不为王氏天下,却偏偏受王延政指派,此番说辞,这等行径,与你的特使身份相违,就你这样,又是为了哪朝君,哪朝王?又凭何以论天下?”
宋齐丘语罢,冷冷拂袖,不屑与李枫再谈,霍然转过身子,那宽大的袖子抖出一股风,毫不客气地扑在李枫脸上。
李枫身旁的两缕长发被高高吹起,发梢在空中打旋。
宋齐丘不搭理他,他就笑。
宋齐丘大惑不解:“你笑什么?”
李枫举起两根手指,说道:“我笑宋大人只知一,不知二……”
宋齐丘越来越纳闷,李枫镇定如初,在帐内边走边道:“这一自然是指平定天下,这二嘛……”见众人紧盯自己,他故作一笑。
那边宋齐丘已自个儿接话道:“二自然是指天下统一,可统一也要名正言顺,昔者……”
他一语未毕,李枫抢过话头道:“昔者,隋炀帝横征暴敛,残害无辜百姓,造成天下大乱,唐高祖李渊自太原起义,历经千辛,父子同仇敌忾,大败了隋朝而建大唐,太宗李世民为开拓江山,平乱世,取突厥,以德治国,以仁义爱民,开创一代盛世,自此李唐天下大定。”
李枫顿了一下,续道:“李家天下得来不易,又历经多次变故,先是武氏一族祸乱朝纲,成立大周国,后来安禄山进军长安,建立大燕,其后江山虽然重归李唐,可又有宦官为患,以致朝政混乱,这潜伏的危机没有得到及时解决,终于引来了黄巢起义。”
李枫仰着脸,满腹凄凉地吟了几句《秦妇吟》,道:“华轩绣毂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唐僖宗逃亡后,黄巢称帝,入城后杀人满街,巢不能禁,血洗长安,造成长安城血流成河,李唐宗室留长安者几无遗类,唐室官员惶惶不可终日。”
李枫猛然收回目光,认真道:“这是李唐的耻辱,更耻辱的是朱温挟天子而叛唐,篡唐建梁,天下大乱,李唐江山被一分再分,割裂了中原大地,历经后梁及后唐变迁,现在又是后晋,也已岌岌可危。所谓李唐亡,南唐起,李家不灭,李唐偏居一隅,能否收复失地,回归中原,又能否重振大唐雄风……”
宋齐丘忽然打断李枫道:“这是我大唐皇帝的宏图之志,你一介闽国臣子,能忧天下倒也难得,你为的是李家皇族……”说着,不由一笑道:“哈,可你却是王延政之臣,这俗话说得好,口舌之利不过纸上谈兵,如果有能力,王延政何以落得这般下场?不知道王延政请你来做说客,看上你哪一点?”
这满是讥嘲的话,立即引起轩然大波。
李枫不慌不忙,笑指宋齐丘道:“人说金陵城有五鬼,这五鬼不在阴间,而作祟于金陵,闹得金陵城人心惶惶,李枫听闻这带头人便是宋大人?”
宋齐丘脸色一变,喝止道:“李枫!”
李枫才不管他,只有慑住这些人,揭露他们的缺陷,才能教唐皇正视自己,当下道:“宋大人久居朝堂,流传于民间的,却是舞文弄墨?文墨自视无人能及,可这文墨却与国家毫无益处,一介文臣,又是开国老臣,可细论下来,这功绩却连半点也讲不出来,无功又没有建树,不知你主授你太保中书令,又是因为宋大人哪点?”
宋齐丘嘴巴一张,却一下子呆立那里。
李枫望了望他,又道:“诗词歌赋可帮不了你在建州立功,更不要妄想空口说一些为李唐江山的大白话,因为你——还不配,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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