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仁心里翻起五味瓶,他找过多少这样的年轻人谈话,哪一个不是中规中矩,哪一个不是认真聆听。
白青确实是个第一个让杨德仁感到另类的人,但是却没有骄纵之气。
杨德仁让白青回去好好睡上一觉,现在是下班时间,没有理由强留人来听自己唠叨,也许这和别人根本没有关系。
白青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安睡。
今晚是怎么了?平时可没有这样的情况,他每次想睡觉的时候,不到一分钟马上入眠。
睡不着,索性起来,盘膝而坐,暗运真气,头顶青烟升腾的一刻,顿觉精力充沛。
升华了,天道又精进了一层,让白青大喜。
如此说来,岂不是能够控制自如了。
想罢,暗运一股真气,将屋内的墙壁地板上的灰尘一扫而光。
阵阵微风轻抚地面,灰尘无处可逃,乖乖的集中一处。
真气是提升了,但是师父的使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就算他现在到了顶峰,完不成使命悟不出道心也是无用。
扑,一口鲜血喷出,挥洒到干净的地面。
白青只觉体内真气乱窜,不管怎样引导也不能将它们引导消化。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是这样?
要是师父在这里就好了,也许能帮他解除疑惑。
真气没有化掉,依然在体内翻江倒海,白青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每次体内有真气贯出,只需稍加引导,就能归引,但是这次为什么不行?
真气窜动,白青的身体四处突起,如同沸水一般。
他躺到了床上,闭目凝神,身体才渐渐平复下来,过了片刻,真气再次乱窜。
师父说过,天道升腾,有利有弊,如果引导不慎,恐误入歧途,身体将遭受天道污气之罚,所述症状和刚才如出一辙。
白青初来天九,给人治病,帮人解难,但是现在有谁能帮他解除痛苦。
不过他马上想到师父的告诫:如遇天道在体内乱窜,不能引以正道,势必要以天道正气摧之。
白青也是这样做的,舞动双臂,真气从无根之处汩汩而出,一遇污气,体内便如同刀绞。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白青脸上的微笑已经被痛苦之色代替,他再也笑不出来,丹田之处已经狂风大作,身体渐渐觉得酥软下来。
又是一阵钻心之痛,白青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白青的嘴角还残留一丝血迹,但双手握拳又顿感精力充沛,似乎手臂比平时也粗壮许多。
天道不好修炼,道心不好领悟,白青曾经对师父起誓,无论遇到什么阻力,他都要领悟,但是现在看来,他离领悟道心还要很久很久。
他真的很想回到师父的身边,做一个端茶倒水添油挑灯的道童,如果这个时候回去,师父会怎么看他,师兄们会怎么嘲笑他。
他们也许会问:“师弟,道心找到了?还是被外面的世界迷惑了。”
白青知道师兄们会把自己围堵在一个小屋里,让他三天三夜不睡觉把外面的世界说给他们听。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去过外面的人也很无奈。
“喔喔喔……。”
大公鸡每天早晨很准时喊大家起床。
这个大公鸡生的威武雄壮,每天早晨都会跳到楼前的树杈上,时间一到,扯开喉咙鸣叫起来。
白青每天听着公鸡的叫声起床,今天也不例外。
洗簌后下楼。
楼下看门老大爷的老伴正在洗衣服,看到白青下楼连忙招呼。
“小白,起这么早!”
白青习惯性的嘴角一咧,但是没有一点笑容,一阵无名的恐惧之感袭向心头,就像他当初开始修炼真气时不能哭一样,甚至连装作生气的样子也不能做到。
“是的,大妈,你也很早!”
白青想施以笑脸,不管他怎么努力,脸上呈现的竟然是极度扭曲。
老大爷的老伴被那张脸吓到,丢掉手中的衣服就朝屋里跑。
“老伴,老伴,你看看小白,小……。”
当看门老大爷出来的时候,白青已经走掉。
老大爷还埋怨道:“慌什么慌,我知道,小白不是每天这个点都去上班吗?有什么好看的。”
老大爷的老伴还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她不知道怎么描述那张扭曲的脸。
白青迅速逃离现场,他可不想引起骚乱,为了他那张恐怖至极脸庞,也许他会被逐出医院。
谁还能容忍一个有着恐怖脸旁的人生活在这里。
白青心中明白,从那晚他的手臂被精瘦男人划伤他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原来他不能哭,不能愤怒,脸上没有一丁点的不和之色,谁见了他都会觉得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而现在,这一页翻过去了,接下来的时间内,他不会笑,不会喜悦,他要强装欢颜,脸上就有多扭曲恐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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