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生生的杀了吃肉,我与青颜都吐了几天,也不确定人算不算我们杀的……”
安夜锦微微皱眉,最后又舒展开。
青盈抬头看她,跟着叹了一口气:“后来为了生存,也麻木了,我惘被天宣阁的人看中,被领去教了功夫,如今已经将生死看得很淡了。能多活一天是恩赐,死了也是平常。这世道太多人是走在刀刃上的,不止我,不止一人两人。”
安夜锦点了点头:“谁又不是身不由己呢。”
青盈见安夜锦面目上的愁云并不散去,当即一脸恍然,想说什么却未开口,对于安夜锦她能劝什么呢,她能想到的,安夜锦一定都想到了,她想不到的,安夜锦也会想到。有的时候青盈觉得,安夜锦虽然仅仅比她大两岁.却好像一个经历过世间所有沧桑的人。
“夫人。”院外突然有人唤了一句,听声音好像是兰竹。
安夜锦未动,青盈走了出去:“东家在休息,不知你有何事?”
“大人让我送来明日参加宴会的衣服。”兰竹说的颇为客气。
青盈走过去看了看,点了点头:“送东家房间里去吧。”说着,帮这些侍女开了门。
将衣服放在了安夜锦的房间中,这些侍女同离开,就算走出了小院,也没能看到安夜锦。
“兰竹姐.听闻夫人是个极美的女子,我还未曾见过呢。”有一名侍女左右看了看,好像未能简单安夜锦,十分遗憾。
兰竹扯着嘴角笑了笑,并未回答,另外一名侍女已经看了兰竹的脸色,当即道:“不过是市井之间的医女罢了,登不上大雅之堂,想到那种庶民做了我们知府夫人,还真是让人觉得丢脸。大人居然许诺仅娶她一人.太意气用事了。”
“哼,谁说不是,不过是乡野村妇,居然还在我们府中摆架子,你们注意到没有,从她来之后大人的脸色就十分不好呢。”
“是啊是啊,刚刚还摔了几个茶杯呢,好生吓人。”
“我猜啊,大人也对这女子不喜。”
几个人说着,已经有了怠慢之意.兰竹扬了扬嘴角,轻柔一笑,却嗔怒道:“就你们几个小蹄子嘴巴厉害.夫人你们也敢在背后念叨,真真是不懂规矩。”
“兰竹姐姐我们错了。”
“兰竹姐姐,就你心肠好。”
几个人说着,已经走远,青盈在屋中听着气得浑身发抖,安夜锦却依旧淡然。
“这群势利眼,一下午了,都没送来一壶热茶来.东家.你可要喝茶?我去给你沏茶。
安夜锦摇了摇头,回到屋子去看桌面上放着的衣服.伸手摸了摸,叹了一口气。
付之一叹.叹那凄凉。
眉头紧锁,柔情不可解。一腔愁绪,芳香不可放。
“青盈,我唱歌给你听,可好?”安夜锦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青盈。
青盈一怔,随即点头。
安夜锦走到椅子上坐下,想了想,最后还是哼起了自己喜欢的歌来。
“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谁又在乎你的梦,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谁为你感动......”她的声音不大,只是哼唱而已,却把歌中的愁绪全部都唱了出来,那种带着无奈与伤感的旋律,让青盈心口一震。
从未听过的歌声,有些古怪的风格,说不出味道,却很悦耳,朗朗“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可是女人爱是她的灵魂,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
安静的小院,因为这一阵歌声而变得有些凄凉,寂寥的传出,又寂寥的隐匿。
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未有人哼唱,那本就是一阵风,吹散了云,风也碎落了,破败不堪。
夜里,有人送来晚膳,是这个时代的风格,吃惯了安夜锦做的菜,这些送来的饭菜变得有些难以下咽。
青盈也不多吃,只是开始收拾院子,就算只住几天,她也该让安夜锦住的舒服。
刚刚来了这里一个下午,她就有些不喜欢这里了,真的很难想象安夜锦日后若是嫁过来,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偌大的院子,几乎无人的院落,虽然干净,却没有温度一样。
她打心眼里讨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
安夜锦则在窗边撒上了药粉,不出半个时辰,便有一只血红色的红鸪落在了那里,睁着血红色的眼睛看着安夜锦。
她将事先写好的纸条系在红鸪的腿上,让它离开。
这是夜辰的信使,一般的弓箭都难以射中,最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这种红鸪喝的是血,吃的是肉。除主人外,它人概不亲近,攻击人时最喜欢的就是啄瞎其的眼睛。
安夜锦看着红鸪飞走,淡淡一笑。
庄妃,明日你我可要好好的叙叙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