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几乎把东京掏空,这才把金军东路弄得山穷水尽。杜充那厮一通乱搞,弄得前功尽弃!现在。最不好受的,恐怕就是老九了。
扭首瞧向弟弟,却见他跟没事人一般,遂问道:“九弟,你……”
“大哥,怎么?”徐卫问道。
“哥哥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徐原声音难得如此地轻。
徐卫漫不经心地一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啥意思?”徐原一怔。
“没奈何的意思。”徐卫笑道。
点了点头,徐原似乎感同身受:“确实,没奈何啊。多好的机会,愣是功败垂成。”
“那倒也不一定。”徐卫随口说道。
徐原却听出些意思,追问道:“哦?这么说。莫不是还有……”语到此处,突然停住。不但自己停住,还立即传令,全军停止前进!将士们一听,心说莫不是遇敌了?
徐原在马背上纹丝不动,好大一阵之后,突然长长舒出一口气,叹道:“九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哥哥都有些佩服你了。”
徐卫一听,作惊讶状:“兄长何出此言?”
徐原笑得有些暧昧:“你还装?我问你,斡离不既然占了浮桥,屯兵北岸观望。那么滑州境内,他一定留下细作窥视我军情,对吗?”
徐卫点点头。
“如果我们继续前进,就难免被金军哨骑发现。那么,斡离不就知道我军大举回援,也就猜到了,粘罕没讨到便宜。如此一来,他定是望风而逃,对吗?”徐卫继续道。
徐卫还是点点头。
“如果,我们只遣一支偏师前往滑州故布疑阵,而主力精锐则绕道渡河,迂回到浚州断他退路。到时发起猛攻,金军必败!困守滑州时,对方已经杀马为食,那他也跑不了多远,我军可一路追杀。且河北之地,义军群起,若见金军狼狈之师,岂不相机行事?”徐原说到这里,脸上笑容越盛,双眼之中,光芒四射。
徐卫亦笑,点头道:“大哥此计甚好,小弟补充一点。你率军过河之后,就可遣人联络各处义军。传达我的命令。”
这一回徐原却没闹明白:“传你的命令?”
“大哥忘了?我怎么说也是个两河义军巡检使,凡河北河东的义军都归我节制,至少表面上是。有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我相信河北的义军领袖不会轻易放弃的。”徐卫笑道。
徐卫一拍脑门,大笑道:“为兄怎么把这点给忘了,我家九弟不仅仅是虎捷都指挥使,还节制两河义军!只要你的军令一到,两河义军还不群起响应?”
“那大哥也太抬举我了。”徐卫摇头笑道。
“这可不是抬举,你紫金山一战已经名震京河,今年这把火一放,黄河南北还有谁不知道你徐九的名号?你一道手札过去,各路义军铁定奉你号令!更不用说,两河义军巡检使是官家亲自任命的,谁不敢奉你号令,谁就是叛军!”徐卫一语道破。
徐卫面色一紧,对大哥轻轻摇了摇头。徐原自知失言,这种话不应该公开宣扬。可说不说事实都摆在那里,老九现在虽然还谈不上德高望重,但却已经名声在外,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啊。
当下,徐原勒停全军,飞马向后头的二叔徐彰上报。徐彰与各路帅臣商议之后,认为此举可行。再加上官家授予便宜行事,自主作战之权限,因此也不急于上报东京,立即复函徐原,命他率徐胜徐卫领精兵绕道渡河,断金军后路。同时,他率领的四路西军也按兵不动,只派老弱偏师四千人并沿路招纳的败兵两三千,前往滑州。并严令,到了滑州之后,立即入城,紧闭四门不许出战,时时遣小股人马窥视紫金山即可。
徐原接到命令后,马上命令徐胜挑选剽悍善战的官兵数千赶来会合。然后绕道而行,经开德府,直奔北京大名,再由当初血战过的李固渡过河至魏县境内。徐卫早已令军中刀笔吏拟好军令数十份,加盖“两河忠义巡社巡检使”朱记,分遣骑卒前往号召河北义军。之后,三徐转兵南下,趋相州,此地离斡离不屯兵的浚州地界,已经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