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靖康元年的春节。东京百姓在暴*中渡过。皇帝和宰执大臣在朝堂上的言论,经太学生之口,风传京城。一时间,群情激愤!自去岁以来积压在人民心中的耻辱与不满在除夕之前猛烈爆发。不止是仕子百姓,便连东京禁军的官兵也参与到这场“运动”中来。谁都知道闹事的下场是什么,但一方面激于义愤,一方面又想着“法不则众”,于是乎,十余万军民云集皇宫之前请愿,撕杀宦官,痛揍奸臣,太学生们奔走呼告,越来越多的东京军民向御街聚集,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耿南仲做了缩头乌龟,他知道有十几万人在皇宫前面等着堵他,就连官邸之外也不时有“乱民”窥视。于是龟缩在家不敢出门。唐恪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至今还躺在床上直哼哼,始终闹不明白,自己身为宰相,被乱民打成重伤,官家怎么就连句话也没捎来?等到腊月二十九。皇帝的诏书就到了。可赵桓在圣旨里没有一言片语的关怀,而是罢了他的相位。唐恪惊怒之下,立即想到了自己的战斗伙伴,就问传诏的内侍,耿南仲是怎么处理的?当得知耿南仲安然无事时,他终于明白,朝廷这是把自己推出来背黑锅!希望通过罢免自己,达到平息民愤的作用。
唐恪素与内侍交从甚密,遂问原由。内侍告诉他,东京军民指他与耿南仲、李邦彦、张邦昌为“四贼”,并说他们四个奸臣的祸害,远远超过蔡京童贯,要求罢免诛杀!朝中也有御史胡舜陟弹劾他,“恪之智虑不能经画边事,但长于交结内侍,今国势日蹙,诚不可以备位。”
内侍劝说唐恪,不要上表申诉,接受诏命,明哲保身,毕竟众怒难犯,现在东京军民已经失去理智,无论是对奸臣还是对女真,都是一片喊打喊杀。唐恪闻讯大惊,肋骨断了两根居然从床上蹦了起来,哽咽不能语,赶紧接受诏命。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又问是谁接替他出任次相?内侍回答说,是开封府尹何栗。唐恪听后,不再复言,他知道,主战派又上台了。
大年初一,刚刚过去的除夕没有一丝一毫的年味。东京军民铆足了劲,通宵达旦地守在皇宫宣德门外请愿,虽然苦寒,但军民心中爱国之热忱,又岂是严寒所能浇灭的?上天似乎也被东京军民感动,在经历了大雪极寒之后,久违的阳光再一次普照东京。
徐卫和姚平仲只带着十数名亲兵便奔进了东京城,时京城已经戒严,他们虽为镇守大将,却也得验明正身方得入城。城头守将知他二人身份后,好心提醒,别走御街,别靠近宣德门。
“京城何以混乱如此?”姚平仲提缰缓行,望着一片萧条的街市惊异道。便是去年东京戒严,也断无这般景象,连走几条街居然看不到人影?
这时。有一路人向西而行,听了这话,又见他们是军官打扮,遂答道:“百姓都去皇城请愿。唉,国难当头啊,那城外姚徐二将,怕也抵挡不住,难过,难过。”
姚平仲勃然大怒,挥鞭直指,破口大骂道:“放你母亲的屁!金贼但来,管叫他有去无回!你一个泼皮无赖破落户,也敢小觑我?”
那路人着实骇了一跳,将他与徐卫仔细看了几眼,突然“阿也”一声,抱头鼠窜而去。姚平仲愤愤不平,欲遣卫士捉拿,却被徐卫挡住:“姚都统何必与这小民一般见识?”
“你不气?娘的,我们在前线浴血奋战,连败金狗,这厮却乱嚼舌根!可恨!”姚平仲厉声吼道,一张脸涨得黑里透红。
徐卫懒得跟他纠缠,轻笑道:“正事要紧。”
听到这句,姚平仲方才正色,想了片刻,扭头盯着他:“这回你倒跟我想到一处去了,你来见我之前,我正召集部曲商议伏击一事,还打算使人去知会你。合兵一处呢。”
徐卫暗笑,并不答话。原来,与部将议定之后,徐卫认为,虎捷乡军的兵力不足以完成伏击作战。因此决定,亲自去见姚平仲,两人联手。后者见了徐卫,听了计划,想都没想,立即表示赞同。当然一再声明,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并在徐卫来之前就已经召集部属商议已定。此时,他二人同回东京,为的便是面见枢密使徐绍,上报作战方略,请求批准。他们分驻东京两面,任务本是据守,如今改变战略,必须要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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