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素兮不会无动于衷呢?如此,夫人莫不是想在王爷面前又诬陷她们不守妇德罢。”
王雁桃听罢我这翻话,遂即扬起一抹冷笑,定定凝视着我,缓缓道:“我说这话并不是想要诬陷她们。我是想说,你既要保护她们,盼她们在王府平安顺遂,就乖乖地立马起程去匈奴。不然,月王妃与你兄长的事情就再瞒不住了。到时,月王妃还能在府中平安顺遂么?还有你兄长,勾引亲王的御赐妃子,他会怎样呢?还有,我既是今日敢说出来,手中自是有证据了。王爷那里,也不会让你仅凭什么兄妹之说就搪塞得过去的。至于,三夫人与那许公子,我还可以做得更歹毒些,我甚至可以说上次三夫人怀的孩子也是那许公子的,到时,三夫人或许会被沉塘处死,而那无辜的许公子也可能被满门超斩。”
我顿怒,嘶吼道:“你这个毒妇,你拿她们的身家性命威胁我!你设计陷害我的还少么?胎斑之事,孩子之事,皆是你做的?是不是?”
王雁桃大笑,“你知道了?可惜任凭你说什么,王爷会信么?王爷早已认定你背叛了他,还有那孩子,王爷离府两个多月,而你却怀着一个多月的孩子。你说孩子是王爷的,王爷是傻子么?”
我悲呼一声,“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王雁桃收敛笑意,眼角渗出几滴清泪,狠狠道:“因为他只爱你。”说着,停顿一瞬,又道:“如今他写下了这封休书,你们也该结束了。后日辰时,你就起程北上罢。”
王雁桃说完这一句,便转身由着碧雯搀着出了屋子。
我两眼一黑,直直向着一侧瘫倒了下去。
醒来时,已是天色昏暗的傍晚时分。紫月,素兮和念奴等几个丫头围在我的床榻前哭泣。我缓缓睁开眼看着她们,半晌,方道:“我不是醒来了么?你们哭什么呢?”
紫月上前,哽咽道:“姐姐可要怎么办呢?难道后日真的要北上匈奴么?”
我躺着一动不动,耳中是王雁桃离去时的那句话,“如今他写下了这封休书,你们也该结束了。”结束了!我与他,或许真的该结束了。
我怔怔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沉沉道:“他既已写下了休书,我与他便结束了。事到如今,摆在我眼前的也不过就是两条路罢了,一是北上匈奴为他换得十万兵马,一是灭了这口气,两眼一闭,两腿一伸也就罢了。”
紫月,素兮和念奴几个听得我这样一说,皆都齐齐扑了上来痛哭不止。念奴狠狠拽住我的手,哭道:“小姐可千万不能干傻事呢,不就是去匈奴么?奴婢陪着您就是了。匈奴虽远,但总好过一死。况且,您若是真死了,皇上不得立马杀了王爷泄恨么?而王爷呢,他若是知道您被休书逼死了,说不定也会一刀抹了脖子呢,也说不定会将自责和悔恨发泄到我们大家身上,甚至会殃及老爷老夫人和少爷他们呢,小姐可要想清楚呀。”
紫月也道:“留得青山在,总有春来时。姐姐去了匈奴,我们或许还可再见,若是真的做了傻事,此生就再不得相见了。何况,姐姐未出世的孩子那般受屈受冤,这个仇,姐姐不报了?还有素兮的孩子,那也是你的外甥呢。”
我心中酸痛,昔日的种种仇恨,我薄婉兮岂有不想报的。原想着,总有一日,萧煦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总有一日,我和孩子可以含冤昭雪。可如今,我却是这般的走投无论了,哪里还能有指望报仇雪恨呢。
素兮看得我默默无语,上前拉过我的手道:“长姐不为自己想,难道也不为兰兰想,不为家中父母兄嫂和侄儿想了?你若真有好歹,王爷定会自责愧悔到崩溃的。到时,他若一旦丧失心智,说不定,第一个要受伤害的就是兰兰,兰兰毕竟是皇上的孩子。其次,中间有王雁桃她们挑唆,说不定,我和月王妃还有念奴这些人皆都逃不过。王爷一旦追究月王妃与兄长的事情,兄嫂岂能不受牵连。如此,长姐一人去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只怕也会生不如死。”
我静静听着她们的话,心间苍凉从未有过。是呀,死我薄婉兮一人又有何难的。只是,思及这种种,才明白过来,死对于我来说,竟也是奢望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