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除夕,等会子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备着。”
我转眸,道:“大过年的,不论吃什么都是好的。王爷忙了一年了,也该好好歇着才是。”
萧煦上前一步,看着我道:“最近太忙,也没顾着来看你。你是不是生本王的气了?”
我轻笑,“妾身生什么气呢?王爷是七尺男儿,当以家国大事为重,整天围着我们小女子转,哪有什么出息呢。”
萧煦轻嗤一声,“看你个促狭的东西。心里明明气恨得不知什么似的,面上总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你说,你是不是也相信了本王看上醉月楼里的姑娘了?”
我抬眸,故作薄嗔道:“大家都说王爷看上一个叫胭脂的姑娘了。那姑娘长得好看么?今日是除夕,王爷怎么也不领了来,让妾身和夫人们瞧上一瞧呢。”
萧煦抬手捏一把我的鼻子,戏弄道:“那胭脂长得么,比你这个酸醋鬼好看。不如,过两日,本王一顶花轿抬了来,让你看个够,行不?”
我眼里一酸,垂眸,道:“王爷抬就抬,有什么好看的,妾身就没见过美人么?”
萧煦近前一步,一把揽过我,呢喃道:“本王逗你玩儿的。本王的心思从未变过,那胭脂姑娘不过是本王用来掩人耳目罢了。你还真当真了?”
我生气,道:“妾身知道王爷去醉翁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王爷为何不和妾身说清楚呢。夫人和二夫人她们都知道王爷只是拿那胭脂姑娘遮人耳目,只有妾身傻傻地在一旁心酸醋妒。”
萧煦嘻嘻一笑道:“本王不是怕你多心么?再说了,那些皆是绝密之事,也关系着三哥他们的性命安危,本王也是谨慎行事罢了。”
我心间更是愤懑,既是绝密之事,为何可以告诉王雁桃和孟雅宜她们呢。我不由得动怒道:“既是绝密,可以告诉夫人和二夫人,为何就不能告诉妾身?难道王爷是怕妾身泄露出去么?妾身知道,王爷不就是一直在与三哥他们密谋了要弑君夺位么?”
我说得冷硬,萧煦脸色登时阴暗下来。他一把拽住我,也带了怒意道:“本王与他的战争是不可避免。本王知道,你心里更在意他。但是,弑母之仇,夺妻之恨,本王要让他血债血偿!”
我眼眶一酸,喝道:“你要江山皇位就要了。何来弑母之仇,夺妻之恨?太妃的死,虽然蹊跷,但你为何就那般肯定一定是他做的?至于夺妻之恨,妾身实在不知你是从何说起。”
萧煦大怒,狠狠盯着我道:“你还有脸这样说,你与他背着本王干了什么丧尽人伦的事,难道还要本王一一数落么?”
我心间抽痛,泪水夺眶而出。是了,那胎斑之事,孩子之事,不都历历在目么?我还有什么可辩驳的呢。
我垂下泪湿双眸,凄然道:“王爷终是不信妾身了。但妾身仍是要说,孩子是王爷的。妾身也不知李太医为何要诬陷妾身。”
萧煦怒眉冷眼,喝道:“何止是李太医呢,总不会连黄太医也是在诬陷你罢。你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诬陷于你。”
我哑口无言,他们为何要诬陷于我?我说,若是有人指使的,他能信么?我深吸一气道:“李太医与妾身确实无冤无仇,但王爷是否想过,若是有人逼迫或指使了他这样做呢?”
萧煦森冷地凝住我,道:“但黄太医呢?你小产之时,本王不死心,问了他孩子多大了,他明白地告诉了本王孩子不足二个月。他可是太医院的妇科圣手,难道他也被人逼迫指使了?”
我再无法言语,我还能说什么呢?
萧煦冷冷看我一眼,道:“本王不想再追究那些了,今日是除夕,本王只想和你好好过个年。”
我心中悲凉,清冷地回说着,“好好过个年罢,来年,或许妾身就再见不到王爷了。”说着,泪如雨下。
萧煦转身,道:“你什么意思?”
我冷冷道:“妾身已经知道了,匈奴单于答应借兵给王爷了。”
萧煦身子猛然一震,一把拉住我的手道:“你说什么?借兵之事,你是听谁说的?”
我转眸,屋外已是一片暗沉。婉园里浑浊的灯光映着空中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悄无声息,却压得令人喘不过气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