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需要高喊一声“邪灵退散”吗?!
夏实恍然大悟,原来……是在怕她啊。不过,“高木同学,你的护身符好像是假的。”
“假……假的?!”高木的脸变成了紫色。
“嗯。”夏实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因为经常听妖怪们讨论现在各类护身符的问题,所以对这类东西也有了解。“符上的纹路,画错了。”
“……”高木又悄悄后退了两步。
“而且,我不怕护身符的。”夏实小声说着,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瞬间冷下去的情绪——完蛋了难道需要更难获得的镇妖物品?!
“那个……其他的诸如桃木之类我也不怕的。”夏实小声辩解着,瞬间教室沸腾起来了,那些“是高级妖怪啊怎么办!”“笨蛋能变成人的妖怪可能是低级的吗?!”“黑狗血有用吗!求组队杀班长家的黑狼狗!”
这样的议论淹没了她最后一句小声的话语。
“因为……我不是妖怪啊。”
“一青?”
社团活动结束后,回教室拿东西的手冢有些惊讶地发现了还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夏实。试探着叫了她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他皱眉,扫过她的脸。
有些不对劲。
想起对方这几日似乎一直精神不太好,原本一直认真听课,但是今天也睡了一天……果然是生病了吗?
犹豫了一下,一句轻声的“失礼了”道出的同时,手背贴在了少女的额头上。
两个人的体温碰撞之时,很烫。
手冢微微弯腰,提高了声音:“一青,快醒醒。”
没有反应,她就静静地趴在桌子上,甚至可以听到安稳的呼吸声。手冢沉默片刻,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教室,蹲下/身把她背在了背上。
少年背着少女一步一步向医院前行,背后的落日把天空映成温暖的玫瑰红,渐渐地淡却,最后融在了云间化作天空的色彩。
他听说过许多与这个少女有关的传闻,而他们对她的称呼是——
妖怪。
一青夏实是妖怪。原本哑了十多年,却在两年前的一夜失踪归家后突然开始说话,所有收留她的亲戚都说过这个女孩很奇怪,会半夜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唱歌,摔伤了也会马上愈合,也经常夜不归家——
其实,那只是她在给失眠的雪女唱摇篮曲,伤口也是妖怪找了药草治愈的,夜不归家是因为去参加妖怪的生日。
那个自称是她表亲的女生认真告诫着所有人——“一定要离她远一点!去她家做客时经常听到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大概是在和其他妖怪说话吧!”
背上的温度是那么真实,她歪靠在他的肩膀之上,呼出的热气喷在脖颈之间,初春的空气遇上少女的气息,寒冷也于一瞬间化作温暖。
手冢僵了僵,她依然未醒,安然睡着,静得好似一只沉睡的幼猫。他背过手把她往上扶了扶,清冷的脸上有些泛红,不知不觉间加快了步伐。
枝头的花苞随风晃了晃,春天还没有完全靠近,花未开。
朦朦胧胧中,夏实感觉到有人在耳边喊着自己的名字,勉强睁眼却只看到一头茶色的发。
“夏实,我在你肩膀上!”拇指大的小妖怪对着她的耳朵大声喊着。
“站在在肩膀上么……小心呐,不要掉下去了。”迷迷糊糊的回答着妖怪的话。
“夏实,你还好吗?”
“没问题的……”
背上的夏实下意识地与妖怪交谈着,一开始手冢以为她在说梦话,不过越听内容越觉得不对劲,莫名其妙的,他竟然觉得——
后背怎么这么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