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嫁给冷小棉……兄的吗?”
太夫人摇手笑道:“小公子误会了。小君是老身的义重孙女,是小棉的义妹,况且小棉早有文定的妻子,又怎会娶义妹为妻?”
“可是,可是……”燕杰一时有些口齿不清:“明明傅家接到过冷家为冷小棉和冷小袄分别求婚的信件啊。”
“哦,那封信啊。是小袄胡闹,仿了他爹爹的笔迹开玩笑的。”冷太夫人笑得慈祥:“这件事情,我已吩咐冷冬向令师解释过了。就不要再提了。”
冷冬是太夫人的孙子,也是如今冷家的掌门人,冷小袄、冷小棉的亲爹,傅龙城的表兄。
“是。”燕杰应,心里气得恨不得咬冷小袄一口,这个死丫头,什么玩笑不好开,开这种玩笑,险些让小爷的屁股被打开了花。
冷太夫人当然也看出燕杰气咻咻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这件事情,冷冬已经重重罚了小棉,小公子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是。”燕杰再应,心里却道,她犯那么大的错,竟然还是打冷小棉啊,瞧瞧你们家把冷小袄都惯成什么样了,这样的丫头还能要不了。
“冷小袄姑娘呢?”燕杰没看到冷小袄,还真有一些小小的失望。
“她和小宝、小豆去看飞瞳了。”冷太夫人对燕杰的表现很满意,也有些蹙眉:“我听小袄说,小君的奶奶临终前,曾托付你照顾小君,只是你好像未曾尽职啊。”
燕杰不由尴尬,笑道:“是燕杰疏忽了。”
冷太夫人点头道:“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毕竟男女有别,你们两人若无名分,确实也不太方便。”
“名分?”燕杰不由一惊,怎么听冷太夫人的意思,竟是有意要为小君做主的意思呢。
果真,冷太夫人笑道:“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老身本也不便多言,但是小君是个孤女,如今又拜在冷家门下,就不能再让人欺负了去。”
“是。”燕杰不由背脊发麻,只是心里却是辩道,你这账可是算不到我的头上,我可没欺负她。
冷太夫人已经转向燕月道:“你既是燕杰的师兄,他的事情,你也该能拿些主意吧?”
燕月忙站起来笑道:“小事尚可。只是燕月上还有师兄师叔师父在,也并非全能做得主意的。”
冷太夫人不由笑道:“早就听闻你丰神俊朗,武艺超群,如今看来,不仅所言不虚,口齿也这般伶俐,难怪小宝和小豆对你评价甚高呢。”
燕月忙笑道:“多谢太夫人抬爱,也多谢唐姑娘和温姑娘抬爱,燕月随性惯了,太夫人勿怪。”
冷太夫人点头道:“随性而为,不加粉饰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把握好尺寸就是了。”
燕月和燕杰一起欠身应是,太夫人又摆手命两人坐下。又让了两人喝茶。两人便欠身告退,请太夫人早些安歇,太夫人点头,并未多留,让两人出去了。
燕杰低头走路,先有些惆怅,仔细想了想,却是又高兴起来,小君没嫁给那个冷小棉总是一件好事,活该冷小棉被冷掌门打烂了屁股,谁让他竟对小君有了非分之想。
燕月瞧燕杰眉开眼笑的,也替他高兴,笑道:“小君没嫁给冷小棉,你就那么高兴?”
燕杰点头,笑而不语。
“我怎么瞧着冷太夫人的意思,好像有意为小君做主呢,不会是想将小袄和小君都嫁给你为妻吧。”燕月取笑道:“你果真是招冷太夫人的喜欢呢。”
燕杰也有些得意,只是笑容刚散,便又淡了开去,黯然道:“可怜灵犀,便没有小君、小袄那样的福气。”又决然道:“灵犀尸骨未寒,我怎能娶妻?”
燕月抬手“啪”就是一巴掌,打在燕杰后脑勺上,斥道:“你再敢提灵犀两个字试试。”
燕杰吓了一跳,想起燕月师兄一向不喜欢自己和灵犀在一起的,又委屈又害怕,便不做声。
燕月也懒得再理他,只觉这个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自顾去了。燕杰看着师兄背影,伸了伸舌头,也乖乖地跟了过去。
小卿等着小莫给自己汇报心得。小莫垂了头不做声。
小卿屈指敲敲书,道:“我的话,你没听见?”
小莫低声道:“听见了。”
“那还不快说。”小卿轻斥道。
“小莫不想说。”
小卿倒是少见小莫有拧着的时候,有些新鲜,也有些薄怒:“放肆,这皮还没养好呢,就又急着要挨板子了?”
小莫咬了牙,扭了头道:“师兄受累,直接打死小莫得了。”
小卿听着小莫的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自己刚和师父说过不久吧。
玉麒瞧着小莫竟敢跟老大拧上了,可不是自己吃亏,忙训小莫道:“小莫大胆,还不向师兄请责。
小莫无奈,只得屈膝跪了下去,却是低着头,并不开口。
玉麒暗中蹙眉,老大这次难得没有立时发作,你怎么还拧着呢?看了一眼已经翻阅过半的《陵石制训》,只得再提点小莫道:“你既已奉命研读此书,怎会没有感想,和老大汇报一下就是,有什么不想说的。”
小莫听了玉麒的话,竟冷哼了一声,又将头扭了开去。
这下小卿可是真怒了,过去便是一个耳光,“啪”地一声脆响,将小莫的头打得一歪,斥道:“果真是胆子肥了,去请家法。”
玉麒忙求情:“师兄息怒,小莫只是伤重,还有些思维不清,不是故意冒犯师兄。”
小莫抬手,轻抚上面颊,小卿刚打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再是忍耐,眼泪也掉了下来,却是梗着脖子道:“什么《陵石制训》,根本就是教唆尊长肆意羞辱虐责弟子,草菅人命的歪理邪说,我有什么感想可说?”
小卿不由一愣,玉麒也愣了,正推门进来的燕月和燕杰,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