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的话语惊众人。玉麒、燕月和燕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完了,老大要杀人了。
要杀人当然是比喻,要被“杀”的当然是小莫,就是打不死,也要打得半死了,然后屋里这几个人,没准听者有份,也等着被拍个半死吧。
屋内一时静寂无声。燕月和燕杰蹑手蹑脚走过来,大气都不敢喘,肃立一侧,静等老大发飙。
小卿竟只是蹙眉:“你批驳那书写得不如你意也倒罢了,竟敢出言不逊,掌嘴十下。”
小莫不用移心术,也立刻知道其实自己所说也正是老大心中所想,所以才会如此轻描淡写地轻责。
小莫反倒觉得更委屈了:“师兄……”小莫抬头,看小卿,眼泪劈里啪啦掉:“师兄觉得那书里写得好吗?写得对吗?弟子做错事情,是该罚该打,可也不能那么随意作践吧,又不是仇人。”
小莫哭得哽咽。
小卿只是蹙眉。
玉麒、燕月和燕杰噤声不语,燕月犹豫了一下,屈膝跪在小莫旁边,无声地支持小莫。
玉麒和燕杰便也过去跪下。
“委屈你们了?”小卿冷冷地开口:“坝上弟子受罚的规矩多是如此,难道都是尊长故意欺负作践子弟吗?”
傅龙城早知年底,坝上必定会让云恒受刑,也必定会让大明湖弟子到坝上祭祖,所以才会把白霆编写的的《陵石制训》交给小卿,不过是未雨绸缪,提前敲敲警钟,让小卿心里有个计较,有个准备。
小卿曾随龙城去过坝上祭祖受刑,当然也知道坝上的规矩,师父将这本书给他研读,又因玉翎的事情迁怒,而启用了坝上或是说书中的刑责罚他,也是警醒小卿,别忘了坝上的规矩和恐怖。
小卿心思灵透,当然很快便猜出师父的心意,心里也是委屈气恼,却又无可奈何。所以,他把这书给燕月看,就燕月这性子,到了坝上,早晚是要吃亏。
燕月看了《制训》,虽然嘴上不说,心底其实也甚是惊惧,果真是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尽量不犯错误,少惹麻烦,免得真被老大按书里的规矩教训个没脸。
虽然,到了最后,他的板子也没少挨多少,但是确实也是比起去西峰时的狂妄嚣张,低调收敛了许多了,这《制训》之威,也算是功不可没。
待到了坝上,不用龙城再提,小卿曾经过往的惨痛经历,已时刻令他警醒着,尽量地规矩,小心翼翼,并不敢作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免得板子上身。
当然,实在逃不掉的,比如云峥的事情,洗心之刑或是被收徒的事情,才挨了师父的胖揍。
眼看着,就要逃离坝上,可以回转大明湖,偏在此时,小莫和玉翎犯了极其低级的错误。这种错误本是那么的显而易见,没有任何技术含量,而又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所以傅龙城震怒,小卿当然也怒。小卿不由想起,实在是该将这《陵石制训》让每一个师弟都研读透彻才好,才能知道这坝上的规诫严厉。
尤其是小莫被罚后的委屈,小卿当然看在眼里。跟你们提过多少回了,到了坝上不比在大明湖,偏是不听,真挨了打,又这么委屈那么委屈的。
所以小卿让小莫也研读《陵石制训》,好好学学规矩。
小莫学了之后,明白了,在坝上就是会这样被罚,但是,他不是释然,他反倒更委屈了。他以手拭泪:“小莫知道师兄的心思,可是小莫就是委屈。以前师兄打小莫,边是打着,边是心疼;可是到了坝上,却是边是打着,边还气恨……小莫不想要这样的师兄,小莫想要的,还是大明湖的师兄。”
玉麒、燕月和燕杰也是异口同声:“小弟们想要的,也还是大明湖的师兄。”
“你们这是要造反啊。”小卿站在那里,看跪成一排的师弟,心里恨恨,这是什么意思,是逼着我跟你们道歉吗?
小井瞧见方夜夜的轿子离地而起,立刻长身而起,握住轿杆,玉麟也立刻跃起,握住另一侧轿杆,两人同时用力,轿子便在空中晃动,似乎有极大的力道要将轿子带走,被小井和玉麟所阻,轿子仍想要挣脱而去,轿身发出咔嚓声响。
“方姑娘,你没事吧?”小井一边运力拽住轿子,一边扬声问道。
“我很好。”方夜夜想要抬起轿帘,却有些踌躇:“怎么觉得轿子好像离地了。”
“你不用怕,掀开轿帘,跳下去。玉翔会接住你。”小井轻声道,他怕吓坏方夜夜,声音很是轻柔。
玉麟不由咧嘴一乐。却对上小井搵怒的目光,忙对玉翔道:“玉翔小心戒备。”
方夜夜也不知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传说中的江湖仇杀。虽然无缘无故地,但是这在江湖中很常见,不用你跟他有仇,只要你挡了他的路,甚或只是他看你碍眼或者,只是不想干的人,想杀你,你便得接招,不接也不行。
方夜夜深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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