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就真的不是他的了。
恍惚间,主持婚礼的司仪高声喝道:“一拜天地!……”,二人也回过神儿来。
三拜之后,新娘被送回新房,而新郎官儿招呼着客人。
今天,无论是成亲的也好,还是没娶到的也好,南宫家三兄弟都是满肚子的苦水,不需要别人劝酒,就开始在酒席上猛灌。
皇上还好,身边有总管太监提醒着,欲醉之时就被扶回了宫中,南宫景寒来者不拒,来人敬的酒都一一灌入肚中,菜却是一口都没有吃。
今日的酒异常的苦涩,苦进了心里,越喝越没有醉意,酒过三巡,终于朦胧了,南宫景寒被扶会宁王府,而南宫景言,被不情不愿的扶入新房。
新房里,凌玳墨忐忑的坐在床边,双手紧紧的拽着喜服,指节略微有些泛白,可见她内心紧张极了。
吱嘎,门被醉醺醺的南宫景言推开了,身子左摇右晃,微醺的酒味儿传了过来,凌玳墨看见鲜红的衣摆朝着她靠近,近了,更近了,心扑通扑通直跳。
南宫景言定住脚步,迷蒙的眼神儿打量着她,扬了扬手,示意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喜娘都出去,带上了门,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二人浅浅的呼吸。
拿起秤杆,缓慢挑开了喜帕,凌玳墨的视线随着帕沿移动,一点一点往上,看见了他胸前绣着的蟒纹图案,再往上,喉结,下巴……还有那冷冷的双眸。
而南宫景言也打量着她,眸若星辰,唇如粉樱,肤似凝脂,含羞带怯,当真是人比花娇,可惜他不是那惜花之人!
他的眼神儿锐利起来,修长的手指捏住凌玳墨的下巴,转眼间的无情让凌玳墨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他,无声的诉说着她的委屈。
南宫景言厌恶她那欲哭不哭的样子,手指间越发的用力,“凌玳墨,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恶心!”,嫌弃的把视线撇开。
眼泪不要钱似的成串成串的掉,沿着衣襟晕开,红唇委屈的吐出声音,“言哥哥……”
“别叫我!”,南宫景言咆哮着,眼睛都红了,“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锦儿才不会嫁给我,都是你霸占了锦儿王妃的位置!”
“不是的,不是的……”,凌玳墨猛烈的摇晃着头,争辩着,那模样可怜极了。
南宫景言的手一把甩开,凌玳墨倒在了床上,鼻间抽抽搭搭,不敢哼出声来,生怕惹来南宫景言的不满。
南宫景言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束得整齐的头发瞬间凌乱了,他其实也不想为难凌玳墨,毕竟从小到大的情分在,只是这场不情不愿的婚姻,让他没来由的恨起了她来,想到他的锦儿可能受到委屈,他的心就揪在了一起,越发的觉得现在他的痛苦都是凌玳墨造成的,也就顾不得她了。
凌玳墨一直呜呜咽咽,他最受不了女人在他身边哭了,双眼瞪了过去,“别哭了,凌玳墨,本王也不为难你,以后安安分分的呆在翠羽轩,当你的王妃就好了,本王的任何事,都不许你过问!”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凌玳墨的心片片成雪,蜷缩着身子在床的一个角落,瑟瑟发抖。
十年的期盼啊,心心念念的男子就是她的良人吗?这一刻,她真的疑惑了。
她只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女,这些年,在丞相府、南宫景寒众人的保护下成长,像一朵白莲花般纯净,却也经不起风吹雨打。
南宫景言也不管她,倒头就上床睡觉,拖过被子盖在身上,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任由凌玳墨在床脚哭泣。
新房里,红烛的微光闪烁着,蜡泪顺着烛台一滴一滴掉落,凌玳墨一动不动的盯着它,直至那最后的火星熄灭。
看,那滴滴红泪不正是她的血泪吗?
渐渐的,凌玳墨蜷缩着身子,也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