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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段轻鸿,这种时候竟然抛下他们下船离开,难道这才是他真面目,为自身利益对一向疼爱的妹妹也弃之不顾了?
“我知道她不会对我怎么样,只是这个家我实在待不下去了,父子不像父子,兄弟不像兄弟,一个外人都可以来作威作福,威逼利诱。”她在这家里从来没得到过几分真情实意的关爱,荣华富贵她享受得够了,毕竟她跟母亲不一样,段婉若不是梁美兰。
苏苡也有些无措,头疼得更厉害了,“你有办法联系到段轻鸿吗?”
婉若摇头,“船上通讯只有无线电,卫星电话我们拨不出去,没办法联系三哥。”
“他身边的人呢,全都带走了?”
“嗯。”
这就麻烦了,如果金迟他们还在,或许还可以想办法混下船去找段轻鸿来解围,现在邮轮被段长瑄和熊定坤他们封锁,对她们几个肯定时时关注,绝不会让她们溜了。
“不如先去看看你爸爸,他应该还在房间里,如果意识清醒的话,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婉若点头,两个女孩子互相挽着对方往段峰房间走。
门口果然层层看守,远远就看到段长瑄的身影。
他一见她们就露出得意的笑,“我正想让人去请你们过来呢,怎么样,邮轮好玩么?吃过东西没有?”
苏苡不理会他的惺惺作态,“段老先生情况怎么样了,我们想进去看看他。”
段长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没有必要,我从隆廷的私家医院带了大批医生和先进仪器过来,如果他们都帮不上忙,那你们进去看也没用。等他回光返照的时候我再叫你们来见他最后一面。”
“二哥,你怎么能无耻到这样的地步?你也是他亲生的!”婉若情绪激动起来唇色微微发紫,“你让开……我们要进去!”
段长瑄对这个妹妹向来视若无物,就算她身体不佳立时在他面前倒下去,他也不会心软半分。
扰攘惊动了房间里的人,梁美兰打开房间门,“长瑄,你就让她们进来好了,没什么关系。”
她眉眼间有些疲态,一身衿贵的休闲服也有些皱巴巴的,平时的段太太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也许是习惯使然,她跟段长瑄说话总有些女人对男人的娇媚,真是不堪到极点,苏苡和婉若都从她身边绕行,看也不看她一眼。
段峰的情况跟想象的差不多,全身插满各种导管仪器,已经完全依赖外界手段吊着最后一口气。
“爸爸……”婉若悲从中来,用手使劲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世上真心爱护她的人本就不多,段峰一死,就更少之又少。
苏苡扶住她肩膀,随手翻了翻床头的病程记录。诊断和治疗都没有问题,要段峰丧命,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有的药少用两个单位也许他都撑不到现在。
看来段长瑄还不愿让他死,留着他的命引段轻鸿回来,交出公司实权,或者等他有片刻清醒的时候修改遗嘱内容,也不是不可以。
段长瑄设想的很好,可是据苏苡所知,他与段轻鸿的争斗,从来没有哪一次是真正走在前面的。看似占尽先机,回回都被段轻鸿的回马枪杀的措手不及,偏还不吸取教训,到这最后关头还在洋洋自得。
段轻鸿赶在他上船之前离开,或许也是算计好的,这样才有可能里应外合突破他的挟制,否则他们所有人都困在这里,那就真的是坐困囚城了。
何况这趟还有熊定坤这样强劲的对手,他要是真的站在段长瑄那方,就需要特别小心应付,一步错就步步错。
段轻鸿比他高明也在这里,从不轻敌。
这么一想,苏苡又觉得有了希望——段轻鸿不是走了,他只是有另外的布局,很快就会回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竟然会把希望放在段轻鸿的身上。
要是在平时,她早就被自己这种想法给吓到,可眼下危机四伏,她身体也不舒服,好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有什么想法都是正常的。
她没机会把这种揣测跟婉若细说,只敢放在心里琢磨。
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苏苡和婉若都在段峰的房间,正好方便监视,段长瑄干脆困住她们,不许她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