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美兰此刻重心全都放在病危丈夫身上,自然也待在房间里,坐到她们对面沙发,一边精心呵护手指甲,一边闲闲对她们说,“其实你们何必那么固执?段轻鸿只是个私生子,当年要不是老大和长瑄相继出了事,段家哪有他的份!暂时得势又怎么样?在老头子地心目中,他永远也赶不上他两个哥哥。用他自己的话说也没错,不过当他是个高级打工仔罢了。这些年因为长瑄之前犯过错,他爸爸对他有些忌惮,其实只要给够他实权,他也不会做的比段轻鸿差的。”
见苏苡和婉若都不回应,她又继续,这回是对婉若说的,带了几分为人母亲的威严感,“我看阿坤也不错,这几年也混得风生水起了,再也不是那个吴下阿蒙。婉若你要珍惜这段姻缘,你爸爸给你留下的好东西可不多,唯独这一件我觉得真是不错。”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在她看来,女儿嫁给一个能利用隆廷钱生钱的汉子,比直接接手一笔巨款还要来得强,不用自己打拼,也不会被其他男人骗,金山银山会吃光,赚钱的机器却是源源不绝往外吐钞票的。
婉若冷淡回答,“我不会嫁给他的,要嫁你自己嫁,反正爸爸不在了,你孀居的身份再没人能约束。”
梁美兰的火气蹭的窜上来,站起来一巴掌就掴到她脸上,刚刚修好的指甲都折断。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讨债鬼……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才会生了你出来讨债!”
她气的发抖,像是这些天来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藉此发泄。
反倒是被打的婉若十分平静,捂着脸坐在那里,眸色是淡淡的,不惊不怒。
没有期待,便连失望都不会有。
苏苡站起来一把挡开她,“你怎么打人?”
“我生她养她,就可以打她!你要是敢撺掇她跟我作对,拒绝这门婚事,我连你一块儿打!”
段太太此时早就失尽所有风度,行为举止跟街上泼妇没有两样。
“我撺掇她?你们为人父母从没考虑过她的感受,巴不得她一辈子作傀儡供你摆布,这就是还债?你付出过什么,要她来还?”
梁美兰果然不客气地抬手,这回巴掌没有落下去,在半空就被人截下来。
熊定坤不知什么时候站她身侧,不卑不亢,“太太,何必跟小女孩一般见识?”
有的女人最忌讳在异性面前露出狼狈不合宜的一面,尤其眼前魁梧的大男人还要作下半生的依靠。梁美兰深深呼吸,挤出笑容给他,“阿坤,你来了就好。阿若还不懂事,我是为你着想,先教育她几句,她是我女儿,怎么教都是应该的。”
“女人十八岁性格就成型了,现在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太太你要教也未免太晚了点。”
这分明说她疏忽看顾子女,梁美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阿坤,我是为你好……”
“我明白,这桩婚事是段先生订的,我绝不会反悔。不过我娶老婆一定要给我生儿子,婉若小姐脸色这么差,还是先把身体调养好了再说。这屋里人多空气不好,我带她们回她们自己房间去休息。”
将死之人,有股很深的病气,加上梁美兰刚刚这一巴掌,本就身体羸弱的段婉若的确是脸色苍白如纸。
熊定坤打横抱起她,带着苏苡一起往外走,门外段长瑄的人没敢为难一句。
婉若在他怀中闭着眼睛不说话,苏苡对他道,“刚才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
他把婉若送回房间,对苏苡道,“今天就要麻烦你照顾她了,她对其他医生都比较抗拒。”
“放心,婉若是我朋友,我会好好照顾她。”
熊定坤走了婉若才睁眼,“为什么每个人都自以为很了解别人?”
苏苡从冰箱取了冰袋为她敷脸,“你指哪一件?你抗拒医生这件事可不止他一个人这么说,段轻鸿也说过。”
婉若轻轻吁气,“不知道三哥现在在哪里。”
苏苡不愿把期望都放在他身上,只有尽量不去想,岔开话题道,“你试着不要对熊定坤有那么大敌意,他跟段长瑄还是不一样的。”
婉若苦涩地笑笑。
其实苏苡也明白,事实不在于熊定坤是什么样的人,他只是并非婉若所爱的那一个。要女人还没有爱过一场就走进婚姻,实在过于残忍。
婉若行装一切从简,家庭医生为她准备的药箱倒有惊人尺寸,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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