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这不是有桃红在么,我只假当罚你了,这样他们也不会再为难你。”
这句话一说出来,余溪忍不住都要为自己点个赞了!脑筋转的快,真是太聪明了!
“谢谢!”虽然知道余溪找的是借口,不过余默嘴里的谢意是真的。只要大娘罚了三娘的事儿一传出去,那些为主子抱不平的下人心里就舒服了,也就会为她挡了一些类似桃红这样的麻烦,她讨厌人在她耳边就着一件事不停的聒噪!
余溪能感觉到余默的谢意是真的,心里的尴尬与怀疑就消失了大半。
这庶妹看起来安静乖巧,容貌清丽秀致,言行举止本份保守,不像是个会动歪心思害人的……
“余默……三娘……”余溪一开口,突然发现自己的称呼错了,连忙改口,自己先在心里恶心了一把,怎么感觉像在叫阿姨级别的人物一样,这炒蛋的人生。
余默注意到了,只是称三娘亲近,她还以为余溪心里对她有芥蒂,才叫她名字,毕竟这样也不是叫不得,只是不常用,平时用了不是很礼貌而已。
余溪见余默不动声色的,以为她没有注意到,心里觉着余默不是个心思灵动头脑敏捷的人物,是个上好人选,忙道:“三娘,今天是上元节,外边有花灯会呢!”
余默见长姐眼巴巴的看着她,知道她想偷跑出去玩,不敢应声,直到被余溪摇了两下胳膊,才开口淡笑着问:“大娘想说什么?”
余溪一听“大娘”这称呼,心里一阵发囧。
你大娘!
大娘你全家!!
叫别人的时候没什么,可是被别人叫浑身都不舒服。
唉,自己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
忍了!
幸好不是二娘!
“我想去花灯会上玩,可是你知道我婚期将近,大哥一定不会许我去。你行行好,帮帮我!”这话说出来不见余默怎么反对,也不见她因怕事而有畏缩的样子,知道自己比前身和善的态度让她有了好感,立刻兴奋了:
话说出来不见余默怎么反对,也不见她有害怕的样子,余溪立刻兴奋了:“你只用跟我换了衣服,装做睡了就成了!”说着就伸手去脱余默身上的衣服,怕她反对又加了一句:“放心,我很快就回来,已经放桃红她们的假,你平时又呆在房间里不出去,那边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余默心里正乱着,抵不过余溪的坚持,也就半推半就应了。这房间里火盆充足,对气血不足的她来说,是极喜欢的。而她也需要一个安静温暖的环境,好好的理一下思绪。
很快她就被扒了衣服推到了榻上躺着。
余溪穿好衣服,神情雀跃,急切的边向门口退边笑着对余默说:“回来给你带好吃的。”马上就要结婚了,这要是一进宫,几年不回来或者都是有可能的,趁着这个机会,当然要好好的逛逛了。
还没有见识过古代的元宵节呢!
余默暗想上元节其实才是中国的情人节,七夕节不过是乞巧节罢了,只是被误传久了,假的差不多也就成真的了。
想来这个世界跟中国古代也差不了多少,这个长姐都快要嫁人了,却在情人节跑去了,做什么她不愿意多想,反正出了事儿,吃亏的是余溪,最多罚她这个从犯一顿就罢了。
人不做死就不会死,前身的余默没有那个脑袋考虑到这个问题,不会去提醒对方被发现后会造成的后果。她虽然明白,可现在她们两也没有好到有要她去操心去提醒余溪的那份交情。
重要的是,她一提醒一来就有暴露的危险,二来说了以记忆里的长姐的性格,她也不会听她的话。
很快,余溪高高兴兴的换上余默的衣服,与她道别,并帮她吹来了灯。
一出门,初春里的冷空气扑面而来,一呼气就在嘴前凝成一团白雾,余溪猛然看见偌大的院子里月光泄了一地,稳重肃穆的建筑让气氛变的沉寂而又压抑,衬着廊下的红灯笼,静悄悄的让人心慌。
落脚在台阶上,闭上眼,仰头对着夜空深吸气,两滴眼泪猝然从眼角滑落。
从自己在这个府里醒来的那一刻起,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邹语,只有余溪了!
那些爱的、恨的、感激的、亏欠的、不能释怀的,统统都成了云烟,成了梦幻般的泡沫。
一定要好好的、认认真真的活着,才不枉思思为了救自己而丢掉的性命。
可惜,自己最终也死了,不能帮思思照顾她哥哥了!
余溪猛然摇了摇头,甩掉负面的情绪,伸出白嫩的手指,擦掉眼角的泪花。
竟然被思思影响了,学来她的坏毛病,姐是女强人,不是林妹妹!
摇头甩掉那种不适的感觉,余溪大步的向着院门走去,爽利的身姿欢快愉悦。
余溪刚一走,一个男人的身影越过院子的围墙,向着她的房间快步而去。
那人影到了门前,只觉院子里静谧极了,似乎连一个人也没有。
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上元节,连很多仆从都应了家长的恩跑出去游玩了。
可这么安静,难道连余大娘都不在?
穆渊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婚期将近,就算她爱玩儿,前几日可以出去看花灯,今天却不会了,应该是就寝了。
一想到里边躺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穆渊心跳剧烈,全身火烧一样只觉炽热,再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一阵口干舌燥,喉节滚动难以抑制,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向下冲去!他吞咽了一点干涩的唾液润了润快要裂开的喉咙,攥紧双拳压抑自己身体的渴望,让自己慢慢冷静下去。
半晌,平复了些冲动,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去推门。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他也不可能来这里与余溪行夫妻之礼,但她很快会成为他的妻子,他不想随便找个别的女人。
门一推之下竟然是开的,穆渊进去后他发现,就连寝室的门也没上栓是闭着的。
站在榻边的时候,他心底有了最后一丝迟疑,随后体内的药力便让他释然了。既然很快成婚,早一些日子与晚一些日子又有多少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