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一点儿,敢做死的害大娘儿,就等着被剥皮吧!别以为装成一副傻样儿,就能逃了过去!”
月光倾泻在宁静的院子里,余默慢腾腾的走着,听到前边不耐烦的催促她抬头看去,只见桃红不满的睨着自己,那眼神儿将轻蔑怠慢展示的淋漓尽致。
冬日里空气冷,从嘴里呼出的热气一遇冷空气,如同嘴边不住的往外冒着白雾,余默想起二十年前的时候天气好像才这样冷,等一四年的时候全球气候已经变暖了,那是不是她现在所处的地方纬度比较高一点所以才这样冷?
桃红看余默呆呆的回不过神,气愤的在她腿上踢了一脚,带的手里用缠赤布桃木杆挑着的大红灯笼晃动不已。
这婢女倒不是个粗蛮的人,也并非余默身份低下到能任一个下人欺辱,实在是被气狠了。
冬日里人都穿的厚,其实也踢不疼人,只是前两日下了雪,地面虽然打扫的干净,却还是有些滑,余默又神游天外,不防下腿一打弯,差点就摔倒了。
你妹!
不高兴的在心里吐了一句,余默有些恼怒的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眼前一身朱色冬衣的婢女。
她并不是呆,只是原本以为死定了,醒来时见着陌生的环境、脑子里莫名多出来的记忆,让她悲喜难辨,惆怅不己,如梦如幻之中,一时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处在真实的世界中。
今儿个是上元节,相府里到处都挂着红灯笼,加之月光明亮,很容易能看清对方的神色。
桃红一时被余默那冷静的眼神看的心虚,三娘再有不是,那也是三娘,就算要发落,也容不得她如此对待。
可这样弱下气势去,反倒堕了她相府大娘大婢女的气势,只好嘴硬道:“你害了大娘,还有理儿了!”
“大娘没了?”余默淡淡的问,反是站定不走了。
这个地方的语言与汉语不同,好在她已经继承了前身重要的那些记忆,交流起来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刚开口,颇有些不习惯,话说慢了很多。
因为是古代,称呼与现代多有不同。这个娘其实是很广泛的称呼,基本上统称女性。用在不同身份的人身上有不同的意思,用在陈国未婚女子身上,和姑娘的意思差不多,就如同清朝里叫姊妹三个为大姐儿二姐儿三姐儿一样,在这陈国里会被称为大娘二娘三娘。
初时并不适应,不过因为这半天来记忆慢慢的融合,又加之她对中国历史的了解,知道唐朝也是这样称呼的。
再知识浅薄的人,都知晓唐朝有一个舞剑出名的公孙大娘,所以她只是刚醒时不大习惯,很快就融会贯通--开口时不过就是将姑娘小姐自动替代成娘,听别人说时刚好相反,适应的不要太良好。
不过,说起这个害人的事儿,她就要忍不住的吐槽一句:活该!
这余大娘余溪是她嫡长姐,心性骄傲,被相府里的人教养的有些刁蛮,因为无心之过狠狠的虐待了她这个前身,被前身身边忠心的婢女记恨在心,进而陷害她,差点让余溪去和阎王下棋聊天喝茶去了。
这是事情的真相,可很多人并不信,都道是她害的。
现在她醒来才半天,就被相府里最尊贵的嫡女叫去问话了。
桃红一时被余默问的哑住了,又觉余默说的太不吉利,本想发作,想起余默平时不是这个性子,定是被气狠了才口不择言,关键是家里长辈都对她挺好,便忍了下去,怒瞪了余默一眼,也不与她计较,转过身迅速的去了。
余默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快步的跟上。
嫡长姐余溪出事已经有五六天了,家里的长辈没有处理她这个嫌疑人,就证明基本上不信她做了那事,所以,她要应付的,只是嫡姐的刁难而已。
“大娘,三娘来了。”还未进门,桃红就叫着。
余默进了房,也不乱打量,按照原主记忆里的礼仪规规矩矩的低头站着。
以前的余默身为庶女,在既是长姐又是嫡姐的余溪面前,多少有点儿自卑,向来是个安静极了的人,所以她只要保持这份习性,就可以过关了。
余溪听见声音抬头看去,见门帘打开,屁股从物案子上挪了下来,站在木质地板上打量着眼前女子。
身量刚过一米六,比自己低一些,穿着一件粉红的儒袄,面容秀致清丽,带着十五六岁的稚嫩,却自有一番古代深闺女子的沉静气息。这庶妹穿着一件粉红的交领儒袄,头发倒是梳的精致极了,只是那低眉顺眼规规矩矩的样子,啧,怎么看着都有做白莲花的温馨提示啊!
“跪下!”余溪二话不说,就开口命令道。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天多了,最初的彷徨无依过后,只好接受自己身处异世的现状。这两天里忙着接收前身的记忆,理顺自己的思路,根本没有时间见这个庶妹。如果让她有半点发现那丫鬟是被做了炮灰,她不介意替自己加倍讨回公道。
余默一怔,一想时代不同,余溪本来就是嫡女不说了,更是她的姐姐,只一个有血缘的姐姐的身份,也当得起她的跪了。
而且她的记忆里,十几年来余溪的母亲对她的母亲很好,可不像小说电视里正妻对妾室那样苛待,倒竟是好的有些像姐妹。
看在这一点上,为了前身的生母,跪一下倒也无防。
反正不过膝盖一弯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凡事不要太当真,当真你就输了!
看着余默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余溪当下就愣住了。不是吧,说跪就跪!
她意外了,不好意思了!
“桃红,我与三娘说话,今儿放你出去玩!”余溪连忙吩咐,看着桃红惊喜的谢过后出去,见房间里没了人,连忙拉起了余默,有些埋怨的道:“怎么就真跪了呢?”这倒显得自己多跋扈似的。
这话一说完,想起是自己让跪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余默有些惊讶,顺着余溪的手站了起来,见她不自在,对她露了一个微笑。
奇怪了,态度不是她想象中和记忆中的那个样子。
余默的眼神黑漆漆的,这一笑,黑亮黑亮的,极为好看,与奸诈刻薄之人没有半点相像,余溪更是尴尬,连忙补充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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