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温亭湛含笑反问:“我看着像难成大事之人么?”
“不,侯爷的成就天下皆知,我大元朝开国以来,无人可及。”翁姑娘摇头。
“我夫人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事实胜于雄辩’。既然如此,我何须在乎旁人所言,去委屈我自己,委屈我的夫人?”温亭湛轻笑道,“这世间,唯有无能的男人,才会为自己诸多的力所不能及寻遍了借口,从而将过错推到无辜的妻儿身上,这等才是真正难成大事之人。”
翁姑娘清澈的瞳孔蓦然一亮:“侯爷如此尊重夫人,珍视夫人,那侯爷如何看待这世间的女子?是否男儿能为之事,女儿就不能为?”
“未必。”温亭湛回答,“端看是何事,又是何人。”
翁姑娘犹豫了片刻道:“我想承父业,侯爷以为如何?”
“你想做男学的先生?”温亭湛倒是第一次遇到有这样想法的女子。
古往今来,有学的女子不在少数,原为人师表的也不少,可男女大防终究无法逾越,所以倒是从来没有想要做男学书院先生的女子。这位翁姑娘也许是自幼在男学书院长大的缘故,所以,她才会有这般与众不同的想法。
而且还是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
“侯爷也认为不可行对么?”翁姑娘目光有些黯然。
她的父母很是恩爱,可母亲生她的时候伤了身子,从此再无法生育,父亲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纳妾的念头,常常说为人师表,应当以身作则,不可给学生带来好美色的坏风气。虽则父亲不是家中独子,上下有兄弟,可是叔伯家中也是姿势单薄,父亲又不愿意过继远房,让人家骨肉分离,因而母亲越发的愧疚。
父亲倾力传她学识,从来没有因为她是女孩子就避忌,可是她知道父亲是想要有一个继承他意志的弟弟,因而她努力的学习。可是当父亲知晓她的想法之后,竟然雷霆大怒,从此再也不在学问上指点她。
她相熟的姐妹都认为她所想过于离经叛道,从来没有人支持她的想法,她想不明白,如果她有足够的才华,为何她不能做男学的先生?她前几日就听闻,明睿候会来昆仑书院讲课,她听说过所有明睿候的事迹,她认为一个可以不顾世俗的眼光,在国子监那样的胜地说出他爱夫人比爱自己更甚之言的男子,他一定有着卓越的见识,一定能支持她。
只要等到明睿候的支持,以明睿候今时今日在学子心中的地位,她要走这条路,便不再那样的艰难。所以,她才央求了师兄好久,偷偷的潜入进来,一个上午她都在认真的听着温亭湛对学子疑问的解答,越听越激动,越听越觉得温亭湛一定不是和世俗男子一样的人。
她这才鼓起勇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惜暴露自己,不惜让父亲丢人,也要问个清楚,可似乎她想的太理所当然……
就在翁姑娘心中沮丧之时,那道清润的声音响起:“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