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先前知,角声主肝,应仁德,随之音色转开,程德宗除去林曦鞋袜,适时,凌萧何忽旋长笛,令笛口一端与林曦太冲穴承接,随凌萧何驱动内力,音曲 与力相合,共入林曦体中,自此通肝经,去四绪之怒。
角声止,却不停,渐变而滑,走入徽声,乃主心经。只听得笛声压轴,悠扬高亢,埙声相辅,醇厚清澈,埙抵神门,笛对极泉,以音波抗入,抚心志归定 。
过四绪克心志,乃植梦魇,若拔出,必攻足太阳膀胱经,如小华佗程德宗言,当以风府、神庭为切入,再施络却、玉枕、脑户三穴。
然此三穴乃至要所在,不可以音波荡入,是以由程德宗施以银针灸之,同时之刻,凌萧何抵笛风府穴,音舒儿荡波以督脉而入,滑至神庭而止。
音起为波,游走曦身,只听清脆而始,再不闻有声响入耳,却是化于内力之中,但见凌萧何与音舒儿沉浸之态,便可知他们所施乃是天籁之音。清脆始, 渐柔和,再深邃,继高亢,似仙似幻,若隐若无,仿佛灵魂出窍,祥和安宁!
林曦渐发醒来,口中喃喃而语:“以纸鸢联络,彩带为示,寻出逆贼之所!以纸鸢联络,彩带为示,寻出逆贼之所!以纸鸢”
程德宗口中呼道:“这便是梦魇之境!”言语间,手起针落,分入络却、玉枕、脑户三穴,分寸正当。
林曦忽然攒起眉头,一副痛苦之态,也不睁眼,反用双臂抱向头来,呓语不断,似对话似争辩。
寒枫见此,煞为担心,轻声来问:“程神医,怎么回事?”
程德宗长长地舒了口气,颇有喜声:“她正与梦魇对抗,一会儿就该好了。”
果见林曦兀自言语挣扎,不多时竟而昏去,再得醒来,亦如复常,但瞧众人观望于她,自感气氛不妙,因不见凌风在侧,于是向程德宗问来:“师傅,发 生什么事了?”
不及程德宗出口来回,寒枫已然欺身向前,笑脸相迎:“曦妹妹,你终于醒了,你可知你被阉贼植了梦魇,不过现下无事了。”
其实想来,此事若是搁至凌风,他必又隐瞒,然寒枫脾性如此,埋不得事实,于是脱口而出。
林曦不明“梦魇”是何,但却感知有祸端闯下,于是谨慎而问:“我可有做对不起大伙之事?”
此言问出,众人均有回避,沉默不语,倒是御虚道人宣了法号,道:“无量寿福!凡是总归要有个着落,贫道看曦儿姑娘乃是有担当之人,还是讲于她听 ,也好圆满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