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凌萧何有此一说,众人便四散而去,各自寻了地方,或疗伤或休憩。
凌萧何、御虚道人、寒枫、音舒儿、程德宗、宋乾六人携林曦去了冰火二圣的功室。
宋乾愁容爬起,叹道:“得赶快将曦儿姑娘治好,问清缘由,不然等徒儿回来”
宋乾之语话半而止,众人心中自也明白,倒是程德宗出言道:“我是管不得你们的事情,先救我徒儿要紧,等她清醒,再言其它。”
御虚道人也点头称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有法子去解,倒是这植梦**如何解去,却是个难点。程神医,你是药王城传人,对此可有听闻?”
程德宗极力思去,良久才道:“似听师父提过,只是倒也不详。”
音舒儿一脸从容,上前来言:“无妨!只要神医晓得植梦**的脉络腧穴,我夫妻二人便可解来。”
程德宗想起凌萧何夫妇乃是听音堂传人,所奏《天地人》、《阳春白雪》皆为疗伤圣曲,先前解除情蛊之毒也是受他们施与,于是稍稍开解担忧之心,缓 缓道来:“我虽不明植梦**脉络,但可以推断。如宋兄所言,植梦**是以入混沌而始,那就先封曦儿翳风、睡穴、凤池三处。”
当下,寒枫依言而行,先解其封穴,再点此三穴,令其入混沌之态,再扶起呈盘坐之势。
程德宗续言道:“既是梦魇,当与脑有关,所涉经脉应是足太阳膀胱经。”
凌萧何宁色而问:“是何腧穴?”
程德宗答:“当是络却、玉枕、脑户三穴。”
凌萧何手腕一旋,从腰际取出意欲神笛,却不想被程德宗拦下,原来他还有后言:“不过,去梦魇并非从脑而始。”
此言令在场之人颇为不解,寒枫快嘴,先行问出:“这为何?梦魇植入脑,不从此处驱又从何处始?”
程德宗摇了摇首,道:“梦魇确是植于脑,但却要先过四绪再克心志,方才入脑。”
御虚道人闻言,微微颔首,始出笑颜,道:“程先生不愧为神医,推理得当。先过四绪,乃无喜怒哀乐羁绊,再克心志,可谓抛却强行植入之嫌,如此一 来,便成了人自愿被植之状,那梦境也就更令人信以为真,自是不会有所怀疑,有所抵触。”
宋乾立即明白,一拍大腿,赞道:“如此甚妙!俺又长见识了。”
音舒儿又问来:“那神医认为,当由何经何穴而始?”
程德宗稍一踱步,回道:“依程某所看,四绪取一即可,即怒也!主四绪之怒者乃足厥阴肝经,当从此始,而穴取一便好,太冲也!”
音舒儿知“太冲”对五行之木,与五常之仁相应,有调绪之效,于是“哦”了一声,示意知晓,又问道:“此一也,二者克心志,当是心经吧。”
程德宗点头称是,道:“正是!取手少阴心经,神门与极泉二穴。最后取足太阳膀胱经,先风府、神庭二穴,再络却、玉枕、脑户三穴。”
在座诸人皆是习武之人,对此七穴颇有知晓,其中神门乃手少阴心经起始要穴,可治不眠、控记忆;极泉位于腋下,乃心经通络之关要,宽心宁神;风府 与神庭皆为足太阳心包经与督脉相汇之处,醒脑控神,络却、玉枕、脑户乃脑之要穴,疏风清头,挟制意念。故此,七穴疏,可解梦魇之害。
既理清脉络腧穴,当下便施动爻埙与意欲神笛,音起而出,笛埙互鸣,缓柔与低沉相伴,轻约如花,圆润舒畅,渐入平和,不高不低,适中而稳,正是角 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