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何看着段铖那期切的眼神,他已然猜到一些,稍一思索,温声而问:“铖儿,你是想拿残剑来换小七,是吧?”
但见段铖首肯以示,凌萧何续言道:“此时关系重大,不过这残剑原本就是大哥之物,当由你来承继,而且此次又是你与少皇子一同找回残剑,便由你们 看着办吧。”
其实凌萧何如此爽朗答应,还有一层缘故,便是担心御虚道人揣测之言成真,那可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段铖转而面向凌风,不及开口,却听凌风道:“二弟,你尽管用来,不过是断剑而已,小七重要。”
残剑自明理山取回,凌萧何便将它藏于秘密之所,是以王继恩大肆搜捕凌府与安陵府第,都未曾有果。当下,段铖已是亟不可待,便由凌萧何告知残剑之 在,他与凌风一道去取,且是直接带剑去了汴梁城。
凌段二人离,赵妗也是悄然不知去向,不用猜测,便知又是跟去了。然凌萧何眼下顾不得这些,他最忧虑的还是安陵之所泄露之事,便与众人一道商议。
此疑一出,当有曾绍龙出来指证:“凌爷,此番变故,当与赵炅脱不得干系。”
凌萧何一凛,凝声而道:“曾先生,可有证据?”
曾绍龙瞄向赵炅,微有不屑,言虽不锋却也大有讽刺:“当然,他虽外人,可我才不做恶作之事。”
宋乾也上前来,指向赵炅,附言道:“俺也有些怀疑,凌爷那日与少皇子、铖儿一同前赴轻乒洞之时,这厮曾鬼鬼祟祟回来,正被俺与曾老弟碰的,问他 话他又支吾,如此看来,定是他与阉贼串谋。”
四下一阵唏嘘,匡扶大军颇有微词,赵炅也不出声辩驳,闷然坐于那儿。
凌萧何厉眼逼去,沉声而问:“晋王殿下,此事属实否?”
赵炅也不怒也不惧,反是淡淡道:“朕是被狗贼谋害而落宫外,此等境遇,又怎会与他串谋?”
韩崇业嗤鼻一哼,冷嘲道:“这也未必,说不定早就密谋好了,落难一事也是编排好的。”
赵炅微有愠色,反将双手一摊,冷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朕又解释作何?”
宋乾大眼一瞪,道:“你是说俺冤枉你啦?既如此,你那日又为何那般鬼祟?是去了哪里?”
曾绍龙也加紧言语来:“心中无虚,不惧鬼神,敢不敢发誓来?”
步步紧逼令赵炅有些难堪,却是寒枫站出身来,道:“事未果,何必咄咄逼人,让叔叔好好说来。”
寒枫之语稍缓紧张之势,令赵炅大为欣慰,出言道:“那日朕见舒儿出去,只想看看她去了哪里,然朕不会轻功,几步便被远远落下,只好悻悻而回。碰 着你们,朕怎能将实情讲来?不过朕未与狗贼有牵连,发誓又有何不敢?”
说着,便举臂而起,抬于额顶,故意扬声而呼:“朕赵炅发誓,自宫中出后,与狗贼王继恩毫无一丝之连,若誓言有假,愿绝命于此。”
这一来,反倒令曾绍龙语塞,然宋乾却尚有疑,从怀中取出一物什,递与凌萧何,禀曰:“凌爷,这是俺那日在安陵府第旁岭丘处发现,可疑的很,应是 与阉贼勾通之物。”
凌萧何接于手中,抖开来瞧,却是一面状若蝴蝶的纸鸢,只是抽去了鸢架,徒留纸来。宋乾适时指去鸢尾,道:“凌爷看,此处被人系了彩带,放于空际 ,异常醒目,正是联络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