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王府,蒙山便来发作:“敢动公主,罪该万死!何来饶恕,况未知下落?”
段铖不以为然,指向随之飞来的尤塔,缓声而道:“阉贼虽恶,但也不可连坐他的下人,你那般砍来,已是小惩大诫,何必置他们于死地,徒增亡魂?何 况他们确实是不知。”
蒙山嗤鼻一哼,反驳道:“苦肉之计,焉有可怜?你又不是他的心,何知他的小九九?哼!自作主张!”
段铖听来,十分气愤,但念他乃蒙七七之人,才强压不忿,道:“我是自作主张,可也比不得你,想杀人便杀人,你以为武力可以解决一切吗?非也!我 说他们不知,不是凭空猜测,而是历经佐证的。”
蒙山并不回话,反是以打趣的眼神望向段铖,如看笑话一般。
段铖嘴角一声轻笑,略有赌气般道:“刚刚我们审问那管家之时,我已命尤塔前去搜府,尤塔你是熟知的,它的搜寻能力可是胜过我们来。”
尤塔适时拍翅相迎,叽喳而语:“是呀!是呀!那人不在,小七也不在。”
蒙山乃是蒙七七奴仆,时常随她入宫来见段铖,自是晓得尤塔之厉害,于是不再纠缠此事。他将乾坤四合刀插回背脊刀馕,大踏步走了,任凭段铖如何呼 喊,他都不予理会。
尤塔看不过去,骂语道:“山奴好生无理!好无理!”
段铖反是摇首一笑,颇似理解般道:“怪不得他,他也只是为小七好而已。”他望着蒙山远去的背影,暗自叹道:“你道我不晓得为何总是对我充满敌意 吗?哎!你打小对小七就有痴心,我何尝不知?”
段铖正自心语,突被尤塔之语拉回:“那小七怎么救?”
段铖敛了愁容,目光炯炯,叹道:“尚有一个法子。”
尤塔不解,询问来:“什么法子?”
段铖合剑入鞘,挤出二字:“残剑!”
正此时,突闻有声响及至,似是有人前来,因夜色所扰,看不得状况,段铖将手探入剑柄,严阵以待,却听那人来问:“是二弟否?”
原来是凌风追至此地,段铖瞬解戒备,回道:“大哥,是我。”二人稍一会语,便折返而去,乃与凌萧何一干会合,却是明理山头,所谓化敌穴为藏身之 所,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也。
但见段铖一脸焦色,奔步上前,便要拜倒,恰被凌萧何扶得,讶然而问:“铖儿,这是作何?”
段铖肯声相求:“凌伯伯,请您一定要救救小七。”
凌萧何拍了拍段铖肩头,郑重而回:“铖儿放心,只要是我匡扶大军中人,我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他周全。再说,小七姑娘曾经救过少皇子的命,乃赵氏之 功臣,必救也!”
段铖虽略有放心,但一想起烧毁逍遥堂之事,便担忧王继恩迁怒于蒙七七,是以依旧急躁不堪,语无伦次:“小七落入阉贼手中,怕是凶多吉少呀!况且 是我们端了他的贼巢,他该不会…哎!呸呸呸!不会的,不会的…反正要尽快将小七救出才是…对…要尽快,立即,马上才是!哎呀,凌伯伯,我一刻也呆不 得了”
赵妗见段铖急的团团转,心中来不及酸涩,起身而去,安慰道:“小七如此纯真之人,没人会忍心伤她的,你莫要急来,慢慢想法子才是。”
段铖难抑如焚般地急迫,又来央求凌萧何:“凌伯伯,我知道有个法子可救小七,不过需一样东西来,还请凌伯伯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