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口说的,这几封信出自军中的兵卒,居然还有狄人的,不得了啊!白大人,请问您一个四品文官,是怎么拿到军中士卒的口供的?您隔了这么远,都能参和进军中之事了?和狄人的交情看起来也不浅?”
白蒙有些傻眼了。
邵英怒道:“朕也很奇怪,白爱卿,你给朕说说!”
沈栗架火道:“还有几位一同上折子参我们家的大人,请问,几位是否也参与其中啊。”
何泽一个激灵,寒意上头,立时叩道:“皇上,臣并不知白大人所谓证据的事!臣身为御史,只是按规矩风闻言事而已,其他一概不知啊皇上!”
凡是有份子参人的几个大臣都跪下了,纷纷都道不知情。
沈栗冷笑道:“诸位大人刚刚还众志成城一心诬告家父,这会儿怎么就不知情了?能令远在千里之外我军大营中的兵卒拿出供词来,似乎有人在军中的影响不小啊。”
邵英的脸阴的都要滴水了。有人敢插手朕的军队,谁不想活了?告诉朕!
何泽恨不得把沈栗的嘴堵起来。
沈栗又柔声道:“连狄人都肯为几位大人出证明呢,这可不是一般的交情啊,不知哪位大人的面子这么大?还真是……嗯,海内存知己?”
他还拽了句诗!
“来人!”邵英咆哮道:“罢通政司左通政白蒙,把他押下大理寺,给朕细细的查!”
白蒙都木了,给人拖出好远,才反应过来,大呼:“皇上,饶命啊,臣冤枉啊,皇上,饶命!”
“冤枉个……呸!”邵英余怒未消,气得呼哧直喘:“还有这几个!”
邵英指着何泽几个:“给朕圈起来,什么时候查明白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证据”毕竟是白蒙拿出来的,邵英也不能打击面太广,一下搂几个大臣到大理寺去,只好先下令他们禁足。
何泽:“……”本官这是和沈栗这小儿犯克!有他就没好事!
何泽几个消停了,沈栗又“谨言慎行,规规矩矩”了。
殿中大臣都惊奇的看着他,这位沈七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庭辩刚刚开始,还没怎么进入正题呢,一个通政司左通政就变成了“前”了!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谁还想上?你上?反正我不上。
邵英失笑,小小一个沈栗,单凭着刁钻的口舌和敏锐的洞察力,竟然还营造出“威慑众臣”的效果了。
“沈栗,”邵英笑道:“把那‘热气球’和‘黑火药’给众位爱卿说说。”
沈栗老老实实应是,遂慢慢讲解起来。
“所以,并非真有神仙之事,”沈栗道:“只不过玳国公和家父现这个谣传可以威吓狄人,似乎对战局有不错的有利影响,故此暂时没有解释罢了。在传递给皇上的战报中已经详细解释过了。只是众位大人不知道,故而有所误会。”
“纵然如此,沈侯成仙的谣言可还是传出来了。”东阁大学士何宿道。
侄子何泽被圈起来,何宿很不高兴:“无论初衷如何,引起的后果不还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沈栗道:“这件事的重点不是家父到底有没有成仙,而是家父到底忠不忠于皇上!现在众位大人既然已经了解家父并无不臣之心,家父到底是沈侯还是沈神仙有何差别?
待此战结束,玳国公与家父自会出面解释。再者,热气球和黑火药的制造方法都是要交给皇上的,到时候东西造出来,人们见到了,所谓神仙之言自然不驱自散,众位大人何必如此在意。”
何宿道:“战场远在李朝国,谁知道沈侯到底如何想的,要是他真想图谋不轨呢?听闻他前阵子失落在狄人的地盘内,说不定他已经投靠狄人了呢?那个古学奕不也叛逃了吗?”
沈栗冷笑道:“何大人,古学奕的初衷是为了暗害家父,所以才与狄人暗通款曲,他就没想到家父竟然能活着回来,直到后来收不了场,才不得不逃往北狄。
家父已经是侯爷了,他一家子都在景阳,他儿子刚刚杀死了狄人的二王子,皇上对礼贤侯府一向恩赏有加,家父好好的,为什么要投靠狄人?总得图点儿什么吧?
狄人能给他什么?更高的爵位?狄人穷的要死,就是把大汗让给家父作,都没有在景阳做个侯爷享受的多。更多的美女?您老见过狄人的女子吗?个个长得跟个母老虎似的,能跟我盛朝的小娘比吗?更多的信重,别开玩笑了,人家大汗也有自己的手下,干嘛非得信任一个盛国人呢?
半点好处也没有,反而会使家族蒙难,家父得多想不开,才会想要投靠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