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斟酌地问道,“李大人是你的....?”
李晓峰恭敬地说道,“李监正正是先父~”
好嘛,果然是裙带关系。
还是子承父业。
张老头虽然有点老眼昏花,但是年纪在这里摆着呢,人老成精地解释道,“赵大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以前的李监正是个正直的好官......”
随着张老头的介绍,李监正在赵信的眼中逐渐具现出来。
李监正为官正直,任劳任怨,在诸屯监荒废之后,还是一如既往地干自己分内的事。
以前,外地的屯田还没有荒废,但是上面已经不拨钱了,老李就自己自费去各地督办屯田,虽然有上官去督查,但是没银子就是最大的问题。
老李只能让他们尽量多种一点地,那些地可是先辈们一锄头一锄头地开垦出来,不能在这一代人手里荒废掉。
可惜了,屯田的地都不是什么好地,不然早就被人侵占了,哪里能轮到朝廷。
所以荒废的速度,远远大于老李督办的速度。
后来,朝廷对屯田越加不重视,就连京城边上的屯田都有放弃的意思。
老李顾不过来只能守着洛阳城的屯田。
可是没有资金来源,老李也没办法解决啊~
甚至是自己的十二个手下,俸禄都发不起,还得靠老李种地补贴,那日子过得和灾民没两样。
李晓峰还有两个哥哥,但是早就因为营养不良夭折了,李晓峰是老李的小儿子,为了不让老李家绝后,老李拉下脸皮和手底下弟兄嘴里分点吃食,勉强把李晓峰拉扯大。
别看李晓峰一副刚断奶的模样,但是人家已经十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有八岁呢。
老李也这样积劳成疾,前年就撒手人寰了。
赵信听得很不是滋味儿,人人都说当官好,却不知道当官的,还是管田地的,却饿死了。
你能信?
“难道你们就不能在屯田里种点粮食,产出的粮食也不至于让你们饿肚子啊~”
张老头苦笑一声,脸上有些萧索,“大人,屯田是公家的,只要是屯田里的产出,那都是公家的,要不然就是贪污,这个是死罪。
就连现在荒废的屯田上面长的草,也是不能私自割,烂在地里也不能割。
想割也可以,上贡啊,只要上贡了就行了。”
赵信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呼喊声,原来是雁芙楼的小二抬着食盒送酒菜来了。
衙门里支起来桌椅板凳,七个人围坐在一起,不管是生活条件最好的余幺毛还是胖得像球一样的朱老四,闻到饭菜的香味,贪婪地吮吸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酒菜。
赵信也不再多说,“开吃,咱们先吃一阵~”
然后就是一阵风卷残云。
雁芙楼的小二一看这架势赶紧回酒楼向掌柜禀报,
掌柜的也不傻,直接吩咐加菜。
酒楼里的厨师加紧赶制菜肴,酒楼的厨师可不敢怠慢,他们中有人就是从邻县借调过来的,自然是知道少掌柜,不仅做的一手好吃食,嘴里也是极其挑剔的,要是敢怠慢少掌柜,京城就别待了,去党项部落炒菜吧!明月谷招厨师呢。
诸屯监衙门,直到第二波酒菜上来,众人的速度才放缓,才有心思品尝雁芙楼的美酒。
以前只是听说过雁芙楼的美酒,他们是绝没有尝过。
“敬赵大人!!”
一口美酒下肚,入口柔和,入喉其辣无比,及至肚腹中,像是一团火在烧。
赵信却是面色如常地饮下一杯,42度白酒,不一口干,还留着养鱼?
缓了一阵众人才开始叙起闲话来。
“大人,现在的诸屯监,已经好多年没有发俸禄了,除了老头子和我的小孙子在衙里时不时晒一下籍册,其他弟兄们都在外面忙活。”
瘦如麻杆的周维接过张老头的话茬,“对对对,也就是赵大人这一顿请得敞亮,要不然,我是早就走了~”
周麻杆开口说话,其他人好似不愿意与他有过多的交际,纷纷闭口不言。
就连贼眉鼠眼的余幺毛都十分不屑地撇了一眼周麻杆。
赵信现在也了解了诸屯监的现状。
上面不给钱,屯田慌了,不仅是外地的屯点慌了,就连京城的屯田也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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