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那老姜头非得假情假意的把他骗回去,再依他那个蹈矩践墨、控制欲又强的性格,怎么着也得限制遗朱的赛博生活,还会影响任务进度。
遗朱硬着头皮说:“就非要继承家业吗?”
瞿吹水明显知道不光是这个理由,重复问了一遍:“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不回去?”
此时的遗朱想起来当初和徐婧泽说的话,干脆统一口径,破罐破摔地豁出去了。
“老姜头太坚持传宗接代了,当初如果不是他坚持要个孩子,我妈又一时间信了他个老毕登,就根本不会有我。但是担子落到我身上,我不会为他动摇。”
“我的国籍不会变动,除非我的伴侣是外国人,我在有生之年不会成家。”
“还有就是,我妈是坚定的反代.孕者,上周还看到她在外国媒体上慷慨陈词,虽然我不接受她抛弃我自己离开姜家,但这不妨碍我一直以她为荣。”
为了省事,遗朱把话说的很绝,说的让瞿吹水没有质疑他的理由。
“将来我死了就是一把灰,甚至没有余烬。”
至此,瞿吹水再听不懂就有些可笑了——面前的男孩说自己喜欢男孩。
遗朱不知道瞿吹水突如其来的撵赶是什么用意,但无论如何,野心家不会随意走险棋。
让他回家一定是对瞿吹水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毕竟只要有了遗朱,那么他挑中的未婚妻,就不可能成为继承人。
思量之间锋镝扭转,遗朱面对缄默的瞿吹水,头一次如此胜券在握,他慢慢地陈述道。
“那你呢?瞿老板。”
“嫁入豪门的故事不是没有,但真的很难复刻,有钱人都钟爱门当户对。”
“连你也是,瞿吹水。”
“你想要一个称心的伴侣,所以从一开始认识婧泽,不对,应该说挑中婧泽后,你就准备好让她回到姜家了吧。不论她意愿如何,也不论我怎么想,如果她不愿意,你有的是办法让姜莳柏把她带回去。如果我不松口,你也绝对会出手让姜家放弃我,你没准还会顺水推舟助他们一臂之力。”
“而被你选中的婧泽,一定要是戴着继承人头衔的姜婧泽。”
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本来就丑陋,但没有如此不加掩饰过。此时遗朱把他们牵连起来的藤蔓都摆到桌面上,让瞿吹水看清这上面愈合不了的血痂。
瞿吹水几乎在叹息:“你真是……突然聪明的让我头疼。”
在他眼中,现在的遗朱没有可借助的来探查信息的工具,他给出的所有结论全凭自己的猜想来串联。
遗朱不顺应这缓和气氛的话,衔续着自己的话往下说:“不过尽管一切都顺着你的意思来,你还是随时准备出手,而且是在我腾位置之后。”
“现在你清楚了吧,跟你针锋相对的不会是我,这么一个愿望和请求在你看来都微不足道的人。”
“而我,未来也会有情投意合的爱人,不会是徐婧泽。”
瞿吹水又擦燃了打火机,哂笑道:“我以为摇钱树不长情根呢。”
遗朱对于别人可以推辞地毫不犹豫,但是对于瞿吹水,他们利益牵涉太重,遗朱不想从他嘴里听到任何有情感纠扯的话。
无论是成为情人的邀请,还是成为情敌的可能,都必须完全杜绝。
遗朱一字一句地钝锤斧凿似的讲出了这句话:“我当然有喜欢、钟意、没法忘记的人。”
胸膛来了支不可名状又瞧不见箭镞的流矢,瞿吹水擎烟的手莫名颤了一下,他今天一口烟都没抽,任由手里的东西燃烧殆尽。
他在想——姜遗朱喜欢谁。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立时意识到,遗朱说了一屉的话,他只抓住了最后虚无缥缈的尾巴。
“姜遗朱,你说喜欢谁的时候,简直不能再漂亮了,你应该一直这样。”
瞿吹水摁灭了昨天被他誉为愉悦的烟,几乎是硬扯着唇角说道。
“但是说这些干什么?”
“我又不会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