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吹水的二十六岁生日宴会在湾区酒店,水上派对不是他的本意,连他都是应邀的宾客。
他在滨州只有瞿嘉木一个亲人,瞿嘉木觉得应该歌舞升平,他虽然不喜欢过生日,却终究也没有拂姐姐的面子,依言前往。
毕竟他是个连逢年过节都能攒出名利场的人。
瞿嘉木知道他没什么交心朋友,索性提早了一天给他办生日宴,严格而说,今天他依旧是二十五岁。
滨州的名流或者勋贵,已经基本上没有他认不得的脸,所以作为晚宴中心的瞿吹水一早就屏退了身旁所有人,独自站在露台上望了一会儿,等捱过晚上十一点才驱车离开。
他滴酒未沾,回到浮境岛的家门前时却觉得恍惚。
因为手机上的十二时制时间显示,现在已经逼近十二点。
11:54——
11:56——
他从今天早上,一句话都没和遗朱说过,一通来电也没有,他不知道那个殊色在颜的青年今天的行程是什么。
是在安稳上课?还是飞得不知所踪?或许这扇门里的遗朱早就已经沉眠。
砂轮擦开一道火焰,瞿吹水手里的打火机在临近午夜的时刻灼烧着,他下定决心,在门外等着捱过零点再进门。
时间跟静水一样,淌得又慢又恼人。
11:58——
11:59——
12:00——
“瞿老板?”
身后传来的声音泠然清越,瞿吹水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遗朱当然记得明天是瞿吹水的生日,他今天出门跟着追芙的工作室出了外景,在花桥流水柳浪闻莺的地方还拍了视频。
实际上,遗朱也在躲着瞿吹水,他不觉得自己适合涉入瞿吹水的交际圈,也幸好瞿吹水没有邀请他的意思。
等零点流逝后,瞿吹水打开房门的时候,站在玄关回首凝视着几步远的青年,他把话说的很简短。
“晚安。”
遗朱没说生日快乐,但他手里拎了个半大不小的翻糖蛋糕,是下午回程时提前订好的,被他放在了追芙车上的小型冰箱里。
见他不提,遗朱也不能浪费了自己花出去的两百多块钱,这毕竟是他第一个月工资的四分之一。
“抱歉啊,你生日已经过了。”
遗朱走向玄关,眼睫只低垂了一瞬,那熠熠的眸光又撷到了瞿吹水的注意。
他太漂亮了,进门后自动开启的踏步灯从下往上映,显得他半隐在光里,连躺在湾区水里的银轮都要合计着送他几颗星星。
遗朱说的话很没分寸。
——“我的生日还没有过,但替你吹灭了二十六根蜡烛。”
——“你又比我大了一岁。”
瞿吹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关上门、如何走进书房,又如何坐立难安了半晌,他连视线都绕着窗台上的玛格丽特走。
等看见遗朱屋里还有没关上的光影时,他最终还是敲响了遗朱的房门。
“姜遗朱,我们聊聊。”
半夜的浮境岛,比起别的地方灯火仍然算得上稠盛,歇下来的势头不大。
引着遗朱站在了空中花园的露台上,瞿吹水说出了他考量了很久的结果。
“你回姜家去。”
刚玩过瘾的遗朱被这句话劈头盖脸地砸了一下,他多少有些愕然,因为面前这个男人,昨天还在给他做未来推演。
遗朱拒绝地直截了当:“不回。”
瞿吹水侧眸看向他:“为什么不回去?”
理所当然地把这当做一种试探,遗朱心想,还不是因为你。
遗朱扯了个最切合实际的理由:“老姜头不愿意我混娱乐圈。”
瞿吹水话说的不容反驳:“我帮你劝姜叔叔,无论他怎么衡量,他都会让你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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