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理所当然。
遗朱现在根本没活钱,他自从上回看烟花奢侈了一把后,要么把钱存成了死期,要么就拿钱去买了基金和股票,最多只留了点饭钱应急。
陆家可不是吃素的,整天不拾闲地挣钱可不得给孩子穿好的吃好的。
干洗奢侈品的价格,是普通衣物的三到五倍。如果手洗,万一他给陆朝野洗坏了,一件衣服都得倒赔个成千上万。
“……我没钱了。”遗朱实话实说,又加了一句,“这么着吧,你给我洗坏了我也不追究。”
此话一出,陆朝野倒是没问他上回唱红事的钱败哪了,只是垂手捉住遗朱的衬衫,把衣角掀起来。
一截劲瘦的腰被露出来后,他又拽上那一串水洗标不撒手,掀了几张终于找对了地方。
有个呲牙咧嘴的手洗标。
“哦,是吗?呵呵。我有点小钱。”陆朝野笑道。
——你的衣服我能送去干洗哦。
遗朱:……
遗朱见状,提着衣架要把卫衣挂回去,心里想着穿不起,干脆洗完澡忍一下还穿衬衫回寝室就行了。
陆朝野看着他那憋屈样觉得好玩,抓着他往回挂衣服的手说:“我装阔呢。”
这话的意思是真心换真心他也给自己手洗。
遗朱很满意——这就对喽。
这会已经过了晌午头,两三点的时候太阳仍旧趋着光往窗户里跑,陆朝野的宿舍是朝阳的位置,这会儿半截空间都亮堂堂的。
遗朱从洗浴间出来,底下穿的是陆朝野的六分工装短裤。
刚才拎着洗护小样的陆朝野,跑到公寓楼公用隔间洗去了,这会儿换了身衣服正拿着吹风机吹头发,一听到开门就循声望了过去。
遗朱很瘦削,但骨架不小,黑色净版的宽松卫衣穿在他身上撑得起来,下身的六分裤穿在他身上像五分。
但是他抬腿屈膝往前迈步的时候,因为体毛管理到位肤色又白,遗朱膝盖和小腿处的淤青和紫痕,显得有些骇人。
察觉陆朝野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腿上,遗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下意识绷直了腿挪开,特意遮住了一点痕迹。
遗朱仿若无事地用毛巾揉擦着头发。
结果下一秒,陆朝野走了过来,躬身蹲下后扶上遗朱的膝盖,把他的腿掰到自己跟前。
遗朱撇着不让碰,但没拗过他。
成片的淤青和紫痕展露无遗,好像正被面前的人用视线描摹。
陆朝野问:“你腿上怎么回事?”
这是遗朱头一回见陆朝野这么着调,语气还慑人。
但是遗朱不着调,干脆大方给他看:“易留痕体质,从小到大都这样。”
一开始两人篮球场争端的时候,陆朝野给他买药后扫见过遗朱腿上的伤,到现在已经得有半个月还久,期间遗朱也没再去打过篮球,反而又添了不少新伤。
陆朝野没撒手,抬眼盯着他:“嘴里没一句实话。”
“我每天晚上都会去练舞,为了练习只睡三四个小时,”见瞒不住了,遗朱把自己未来的计划和盘托出,“以后我是要去当一名练习生的。”
关于这些,陆朝野其实早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因为遗朱的兴趣取向很简单,他既要新潮又要漂亮,姜家那套陈腐的制度捆缚不住他,挣脱出规行矩步,他是绝对要大放异彩的。
“说错了吧。”陆朝野轻笑道。
遗朱垂眼和他对视,总觉着他没憋好水,却又被此刻的陆朝野勾住了思绪。
这货不会也瞧不起他吧?
陆朝野抬着头,视线一点也没避让,说话的调子还是跟平常一样欠揍,唯独内容让人格外受用。
“不是六代第一AcE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