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隐坐了会儿,觉得大概的信息也就差不多这些了,又一心惦念着梅含萱,是以与景止尘打了个招呼便寻梅含萱去了。
梅含萱还待在原来的地方,瞧见徐星隐过去缓缓地低下了头。
“你叫梅含萱是不是?”
徐星隐依旧笑着凑了过去,尽量放柔了音调。
梅含萱闻言瞪大了眼睛,似乎十分疑惑徐星隐为何会知晓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我没有恶意,你别怕。我们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是你妹妹梅含蕊提供的线索,是她的线索救了你,也救了你们所有人。”
听见自家妹妹的名字,梅含萱的神色这才有了一丝松动,对徐星隐微微颔首,似乎在表示感谢。
见对方依旧不愿开口说话,徐星隐也不气馁,循循善诱地往下问。
“刘永丰的恶行还在继续,甚至将手伸到了京城周围,还有无数的姑娘因着刘永丰的一己私欲而受苦。含蕊姑娘说,你或许知道一些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将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只有早日弄清事情原委,将刘永丰绳之于法,才能让更多的姑娘避免这场厄运。”
梅含萱看着徐星隐似乎犹豫了会儿,她又回头看了眼不远处围成一堆脏兮兮的小姑娘们,蓦地起身往前面的空地走了过去。
伸出手指在空地上划了一会儿,才冲徐星隐招了招手。
“瘦马作妾,贿赂高官,垄断盐运,从中牟利。”
走过去细细辨认,徐星隐才瞧见梅含萱在空地的稀泥上写下了这些信息。
大衍的盐业一贯都被牢牢地掌握在朝廷手中,私贩铁盐乃是重罪。
江南水运发达,阊州等地产的铁盐都需通过江南作为中转运输至各地,刘永丰一旦垄断了盐运一事可以给他带来相当可观的收入。
可若是徐星隐没记错的话,正因此事利润可观,是以律法对铁盐运输有着专门的规定,以此来杜绝一家独大的结果,从而避免富商恶意敛财后威胁国家政权。
因此,瞧见“垄断”二字,徐星隐就意识到此桩案件的复杂,连忙拉了梅含萱的手问。
“你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瞧了眼被徐星隐紧握的手,梅含萱低垂着眉眼掰开了她的手。
见对方面露疑惑,便张口指了指自己的舌头以作解释。
梅含萱的口腔之中,空空如也,换而言之,她曾被人活生生地割了舌头。
作案之人的残忍手段,叫徐星隐也忍不住咋舌,惊讶了许久才勉强找回理智来。
她顿了顿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提及了梅含萱的伤心事儿,于是便轻声与对方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晓此事,这些日子你受苦了。我向你保证,作案一定会得到应有的处罚。”
大抵是没想到徐星隐会这般与自己说话,一句“你受苦了”叫梅含萱倏忽红了眼眶,她轻轻摇了摇头,抬腿又要前去写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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