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和断流刀法有相通之处,就随意变化出来。”肖东山略一思量,已明白,道:“原来是姐姐没有看到中间一页的缘故,这本书少了一页,我把那一页念给你听,如何?”杨洋脸露喜色,道:“好!甚好!”肖东山于是把中间一页慢慢念了,杨洋听了,连连点头,不一会就记熟了,再对照后面的刀法一想,果然那招是不用改的。
肖东山站在场中,使出一招,这一招叫“阳春白雪”,他使了三遍,道:“杨姐姐你看,这招经书上是这么使得,我是这么使的,你是这么使的,我一直觉得这招有改进的地方,今天才知道姊姊的改法是最好的。”杨洋细想一下,比划着道:“你的改法和我的其实是一样的,不过你的变招多在下路,我的多在上路,并无优劣之别。”
肖东山又使出一招,这一招叫“拖泥带水”,他又使了三遍,道:“你看,这招经书上是这么使得,我是这么使的,姊姊是这么使的。”杨洋想了一下,也下场跟着比划道:“你的改法和我的其实是一样的,不过你的变招更阳刚,我的变招更轻灵,并无优劣之别。”肖东山道:“我的阳刚是阳刚,但是这样变了就不能叫‘拖泥带水’了,叫‘顺手牵羊’差不多。”说着做出牵羊的样子,杨洋正站在被牵的地方。杨洋佯怒道:“好啊!你敢说我是羊!”假意要打,肖东山也不避让,闻着杨洋身上的香风,心神皆醉,笑道:“你不就是羊啊,还杨……洋呢!”
杨洋因武功上和肖东山心意相通,一时失态,此时正色道:“这套刀法虽有高明之处,却也只算二流,不必过于拘泥,故步自封!”肖东山道:“不错,我心中早这么想了,这套刀法略作修补,却也不难,但其格局如此,想要通过修补跻身一流,却也不能,我看还不如干脆再创一套刀法好了!”杨洋听他这么有志气,鼓舞道:“我也常想:再好的武功也都是人创出来的,他们可以为何我不可以?”肖东?山道:“我们合创一套绝世刀法吧,取个惊天动地的名字!”杨洋道:“谁和你合创!还惊天动地的名字!叫什么?”肖东山道:“就叫山羊刀法!”
杨洋一想,眉头一皱,一掌劈向肖东山道:“谁和你合创!”肖东山闪避不及,只得用手臂一格,哪知杨洋这次是真怒,用了内功,两手一触,肖东山自然生出朝阳九气玄功,还好杨洋只用了两分力道,两人一触即分,杨洋“咦”了一声,道:“你这人,我懒得理你!”甩袖就往后走了,四个侍女也跟着走了。
肖东山被杨洋的一笑一嗔一颦弄得失了魂,呆在原地。不一会,一个侍女过来,行礼道:“肖爷,请随我去歇息!”肖东山跟着她,被引到一个雅致小间,到房里一看,自己的随身包袱已从箱中取来。
一整夜,肖东山都在想:“杨姑娘是什么意思呢!”
另一边,一整夜,杨洋也在想:“这人居然会朝阳九气玄功,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呢?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第二天一早,有侍女打来水,肖东山洗漱完毕,又一个侍女来,道:“肖爷,我家主人有请!”跟着侍女走了半柱香时间,来到“馨洋阁”匾牌下,只见杨洋一身黑色劲装,坐在一匹白色骏马上,真是英姿飒爽、神采四溢,她身后有两个中年仆妇,一个正是那个使峨嵋刺的,另一个是使长剑的。那个使峨嵋刺的背着峨嵋刺,却不见先前背的那把长弯刀,再看原来是杨洋亲自背着。另有八个年轻的黑衣女子,都已上马。铁婆婆站在杨洋马头前,对肖东山道:“肖爷,请上马!”肖东山一看,另一个侍女牵了一匹马等在旁边,却不是先前的那匹骏马,虽也颇健壮,却比杨洋的“八骏”差了一些。肖东山也不在意,上了马,只听杨洋道:“此去路程虽远,但要办的事不过探囊取物,铁婆婆不用操心,管好家里的事。”“劈啪”一甩马鞭,带头前行。
行不多久,已来到海边,只见一艘大船早等在海边,众人牵马上了船。船上的伙计升了帆,很快开动起来。差不多半个时辰,船已到岸,肖东山随船四眺,弄明白了,馨洋阁是在一个小半岛上。
众人下了船,又上了马,那个使峨嵋刺的过来对肖东山道:“肖爷!我们一行都是女眷,多有不便,咱们就此别过,腊月十一,金沙帮见!我家主人请您务必来!”肖东山一看,只见杨洋在远处遥遥点头示意,肖东山也不多说,点头回应,对使峨嵋刺的道:“那我先行一步,替我谢过你家主人!”
他辨明方向,快马加鞭,心中一直揣摩不透为何杨洋今日这般冷漠。中午,来到先前在饶平县落脚的客栈,在客栈里吃了饭,找小二要了纸笔,写了一封书信留给师父,又上马北行。
这样走了两日,寒气越来越重,肖东山只得在城里找个裁缝店做了件袍子,一向不在意穿着的肖东山,这次为了把衣裳做得满意一点,多次嘱咐裁缝量准一点,缝密实一点。又趁着做衣服的功夫,在城里铁匠铺打了一把柳叶刀,随身带了。
到了腊月十一,肖东山已在磨刀寨下的小镇住了三天了。
这一天正好是肖东山的二十岁生日,早上起来看见天地皆是白茫茫的一片,鹅毛般的雪片还在慢慢摇下来,这地方本来少雪,不知为何今次下得这般大!肖东山暗想:待今日事了,借着生日的由头约了杨姐姐煮酒看雪,这雪光,不知要把杨姐姐的脸衬得多美呢!
昨夜洗了一个热水浴,今日又老早起来,把头发胡子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算是容光焕发了。本来要买一双新鞋的,实在没钱了。原来,自从拜了师,师徒二人一路上的开销都是肖东山抢着结账,好在二人都很节俭,又四处有寺庙、道观歇息,花不了什么钱。路上古水道人虽给人看了几次病,或有病人穷苦的,就分文未取,甚至倒贴药钱,或有富裕的,才收酬金,也亏得那些酬金都是交给肖东山收着,才支撑了这许多日子。他也曾在大城镇的金银铺子前踌躇过,但都没有进去,他舍不得把馨洋阁杨小姐的那锭大金子换了银子花,倒不是他守财,而是有个小小的痴心,想着这是杨小姐留下的东西,要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