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幽冥（9）

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可以消磨。

    我站在餐馆外面，透过熨烫过的窗户寻找任何那个男人的踪迹。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盯着被雨水淋湿的街道。汽车不顾飞溅的水花飞驰而过。人们推着我走过，走进水坑，溅起脏水，弄脏了我的裤子底部。

    我低声咒骂着，尽量避开人行道的边缘。我可以漫步到另一家商店，那里有无数像我刚离开的那家一样的旅游垃圾，但我不想重复前三家商店的经历。

    "去他妈的,"我喃喃自语，匆匆走向餐厅的入口。至少如果里面忙的话，我可以在我被冻死之前给我们弄张桌子和一些热的液体。

    餐厅里人声鼎沸。所有的柜台座位都有人坐了，女服务员以快银色的速度移动着，在柜台上下订单，没有写下订单就接受订单，轻松熟练地在人群中穿梭。他们的红白相间的制服让人想起了五十年代的食客，我看到他们在餐厅角落供应麦芽酒和点唱机。任何人如何得到正确的命令是一个奇迹。

    "有多少，小姐?"女主人向我微笑着走来。她穿着和女服务员一样的制服，只是涂着鲜红的口红和淡蓝色的眼影。她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等我回答，一边把手搭在臀部上，耳朵后面塞着一绺深色的金发。她的名牌上写着"露丝"

    "哦，嗯......两个，谢谢?"

    我在用餐方面的经验不足是如此明显，当她挥手示意我跟着她去餐厅后面的一个卡座时，我低下了头。

    "我想让你离前面近一点，但我们只有这个了。除非你想等15分钟。这样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摆动着浑身湿透的外套。我走进红色的皮质隔间时，隔板在我脚下叹了口气。

    "你的服务员是曼迪。她一会儿就过来。"

    "谢谢。"

    她拍了拍口香糖，微笑着走开，扭动着臀部。她的角色显然已经被取消了。

    我又扫视了一遍房间，确保没有人对我感兴趣，然后瞄了一眼菜单。我已经吃了很多列出的食物，但是从来没有在小餐馆里吃过。我希望这里的食物不错。我的肚子咕噜着同意了。

    "嘿。"

    我跳了起来，盯着埃弗雷姆，他和我一样湿漉漉的。他困惑了一会儿，然后滑落到我对面的座位上。

    "哎呀，你吓死我了。当你偷偷靠近某人时，你可能会想发出更多的噪音。"我平静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我的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艾弗雷一分钟前还不在那儿。事实上，在我看菜单之前，他甚至还没来过我的餐厅。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道歉。我倾向于沉默。下次我一定会一路跺着脚走过走道的。"

    他把外套抖掉，把它推到一边。他穿的衬衫是黑色的，里面有一个浅灰色的头盖骨。"死亡不过是开端"写在上面。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绝对值得称赞，他的手臂和胸部舒适地贴在上面。

    我把眼睛从他身上挪开，再次盯着光滑的菜单。

    "这里有什么好吃的?"我问道。

    "哦，你知道......还是老样子。汉堡包总是不错的。我喜欢他们的烘肉卷。我建议你去买个三明治或者汉堡。那些总是安全的。当然还有炸薯条。也许是三明治?"

    我盯着菜单看了一会儿，女服务员才到。点完餐后，我们静静地坐着，听着点唱机播放着海滩男孩的《加州女孩》。我静静地用手指在桌面上敲敲打打，不知道埃弗雷姆在想什么。他的头发像钉子一样竖起来，又湿又硬。他的脸上仍然有雨水的光泽，他没有用餐巾擦掉它。

    他绝对英俊。比起他的公寓或健身房，我能从用餐者的灯光中看到更多他的特征。他比我大，但我不知道有多大。他那僵硬的眼睛上几行字告诉我，他一生中看到过很多动作场面。在训练期间，我看到了他胸前和背后的伤疤，每一个伤疤都有一个我想知道的故事。他终于告诉了我我开始怀疑的事情----他是一个王子，而不是一个次要的王室成员----但这只引发了更多的问题，而这些问题需要得到回答。

    所有这些问题在我脑海里回荡，而我们之间的沉默让我有点不舒服。我希望他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似乎在自己家里比在外面这里更自在。也许是因为他在这里的每一秒钟都很警惕，但是我现在需要一个可以交谈的人。我一直在内心挣扎，尖叫着寻求答案，不得不把这些都说出来。这是让自己感觉更轻松、更专注的唯一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