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在我面前变的格外清晰,可是,与他相对了几个月,我依旧不知道,什么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若是从前,我也许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了解他,认知他,体贴他,照顾他。可是现在,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的他才是最容易被我迷惑,说什么样的话才能够让他心甘情愿的帮助我。
这佳人在旁,温馨无比的时候,对于从小缺少家庭的温暖的他来说,应该是最喜欢不过的了。
我不疾不徐的为他斟了酒方道:“坼,萝儿不想过多的插手朝中的事了,这么些年,也累了,如今有了孩子,倒是想一般妇人一样安心的过日子了!”
他曾经希望我躲在他的羽翼下,被我拒绝了,如今再提出来,且不知他如何回答。
南宫坼既惊且喜,好似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高兴的事,他当即答应了下来:“好,夫人若愿意自然是好的!”
我含羞低下头,手搭在小腹上,轻轻的抚摸着。带着一些将为人母的温润与羞涩。
“当初,坼还说我是凤凰,要用凤凰的方式待我,如今凤凰也变成麻雀了!”
南宫坼不以为意,反驳了道:“谁说的,我的夫人永远是凤凰,坼也当永远以凤凰的方式待你!”
凤凰的方式,什么才是凤凰的方式呢?涅槃?浴火重生?我可不是浴火重生吗?
“朝中纷乱,我不想再费神,只是,坼若想让我整日呆在府里,我也是做不到的。”
“夫人有什么想法,请直说!”南宫坼饮了一口酒,起身来掀开窗边的帘幕。彼时南宫坼站在窗前,暖暖的阳光撒进屋子,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暖暖的金色。他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是那么的坦然和真诚。
我站起来,背对着他依在他的怀里,开口道:“坼要泽国的王位,我要纳尔泽济,除了掌控军政大权外还需要什么?”
我不等他开口,就已直接说出了我的想法:“我们需要舆论和金银,要足以掌控泽国的舆论,触动天下的银根!这些事情,坼不便亲自去做,萝儿愿代坼效劳!”
南宫坼若有所思,抱我在怀,许久都没有说话。他的安静和沉思让我心中七上八下的。在我疑他之时,不知他是否也在疑我,若是疑了。以他的机智,并不是不可能猜不出我的心思。
到了那个时候,我怕是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然而,他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就让我又叹又喜。
“萝儿你要聚资,一个群芳阁定是不够,可是你如今对我提起。那么萝儿你想做的定不是一般的事,自古来最赚钱却又最为朝廷不许的便是盐,铁。若是坼没猜错,萝儿大抵是看上了这两项。至于舆论嘛!前些日子,朝臣们议到,要开放国子监,不能只为世家子孙所用。既然萝儿提到舆论,那么坼就帮你把国子监一事压下去。泽国各地,夫人可广开私塾,免资入学。萝儿你若手头上周转不过来尽可动用南宫府中的积蓄!”
原来,他沉思了这么久,并不是在疑我,而是在为我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