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地以为他们是过来住宿的,但郝梅等司机掉头走了之后,就带着岳州继续往深处走去了。
这一块是往无人山区的另一端的方向,郝梅走得健步如飞,丝毫没有她在城市里穿高跟鞋优雅的样子。
岳州一路上都在观察,郝梅的确很擅长走山路,一看就是经常走。
“你不问我要带你去哪儿?”郝梅一边往山上走,一边头也不回地问。
“这就是之前起过山火的那片无人山区,”岳州保持落后郝梅几步,“和当年许颖为了救我牺牲的地方,并不是同一片山。”
“的确不是,”郝梅途经一个小坎儿,轻车熟路地爬上去,然后回头看向底下的岳州,“但这里有一条道,可以去当年那座山。”
连绵不绝的山,只要想,总能找到一条能相通的山路。
巴陵这边说大并不算大,想要做到找到这样一条相通的山路,不算太难的事。
“带我来这儿,”岳州大踏步爬上去,“是想干什么?”
“还以为你能坚持到最后都不问,”郝梅轻笑了一声,“豹哥想见你。”
“是那天按摩的时候那个豹哥?”
“你记性还不错。”
岳州不动声色地缩短了他和郝梅之间的距离,突发意外的情况,能很快制衡住郝梅,来当人质。
郝梅显然发现了这一点,但她也没有想办法让自己和岳州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大概在以此来表明自己并没有要算计他的意思。
就这样在月光下不知道走了多久,郝梅的脚速明显放慢了一些,岳州依然保持之前的速度,在即将超过郝梅的时候,他才终于把速度放缓,还是走在郝梅身后。
“这样的样子……”岳州问,“是诚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郝梅的声音带了点喘,“这是我们最大的诚意。”
岳州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人已经走到了这里,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无人区的山区,只有月光能隐约照亮前路。
山林间偶尔还有些鸟叫声,一声声叫在岳州心上。
如果这样的组织不被彻底取缔,这些鸟儿还能不能自由地在山林间鸣叫,都是未知数。
然而就在下一秒,风中突然响起“嘟嘟”声,有什么东西在半空中划过,然后一只鸟就从枝丫间倏地掉落了下来。
是气枪。
岳州浑身的汗毛一炸,声音都凌厉起来:“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这是在提醒你,”郝梅淡定地说,“别玩花样。”
岳州停下了脚步,郝梅回头看他:“你的背包里,带了什么?”
“我是个导演,”岳州冷静地说,“随身带摄影设备拍摄素材是职业病。”
“可你带的设备未免有点过多了,”郝梅轻笑一声,“录音是想防着我?”
“你很谨慎,也没有任何把柄能被我拿捏。”
“可你这样的行为,似乎并不是很好跟我们合作的表现。”
“既然如此,”岳州冷冷地说,“那我们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