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规矩点。”
“家主现在是谁?”
“……”苏嬷嬷没想到谢长鱼话题跳跃这般快:“晚上见了,你便知晓。”
谢长鱼冷笑,她真是一点都不想去谢家。
这段时间,就算她心中再惦记着谢长亭,只要想到谢怀建,她那颗心便拔凉拔凉的。
她曾经的父亲,对承虞郡主谢长虞做过的那些事,她活了两辈子都记忆犹新。那种切肤之痛,没有体会过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
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谢长亭被废了双腿之后,谢怀建对谢长亭的恨慢慢放下了,所以,就算谢长虞已经死了,谢长亭在谢家还是安全的。
时间一晃便到了傍晚,苏嬷嬷亲手为谢长鱼梳妆打扮,一番功夫下来,眼前美人如虹,倾国倾城。
苏嬷嬷心想,家主许是看中了这幅皮囊,才挑选了此女吧,真去细看,此女眉目竟和已逝的御前郡主有些相像。
谢长鱼看着铜镜中光彩照人的女子,有股陌生感。
“小姐,你换掉身上这件红衣,主家不允许任何人穿鲜衣。”
“还有这规矩?”
“御前郡主的丧期还未过,穿红衣乃大不敬,会挡了御前郡主轮回的路。”
“……”
谢长鱼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谢家为她守丧,那么她还是高兴还是难过呢?
拿起口脂红纸放在唇间微抿,她那双精致深邃的桃花眼闪过一丝冷意。
这次,谢长鱼没带上喜鹊,谢家派来了马车来接她。道路不算太长的青衣巷,马车走几步便到了谢家府邸。
管家在大门等候,见过之后,简单与谢长鱼打了招呼,然后他招来苏嬷嬷,在其耳边交代了什么东西。
“苏嬷嬷?还要让本小姐在马车里待多久?”
谢长鱼干坐了许久,渐渐不耐烦。
话落没多久,苏嬷嬷重新上了马车,手上还多了条白布。
谢长鱼一眼看到白布,不喜道:“苏嬷嬷,这是要干甚?”
“小姐,进门眼睛需得戴上一块遮布。”
“哟,谢家这么神秘啊,还不让人看呢。”
“是规矩,小姐以后要过继来的,主家就是找您谈谈话。”
呵呵,规矩?才四个月而已,谢长鱼亲自动手覆上白布彻底遮住了眼底的讥笑。
苏嬷嬷扶着谢长鱼,带她进入谢府。
也许是强烈的心理作用,从跨进谢府门邸的大门时,谢长鱼便觉心中沉闷,一股恶心感顺着内脏沿袭到喉咙。
“小姐,你怎么了?马上就到了。”
苏嬷嬷狐疑地打量谢长鱼,见她顿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苏嬷嬷,你难道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
和记忆中谢府的味道是不一样的,谢长鱼攥紧衣摆,无数个想法在脑袋里萦绕。
她怎么会不记得,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是谢长亭的玉风阁,再绕过去,就是谢府书房。
是长亭出事了吗?不,不会的,长亭已经废了!一个身体报废的世子,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他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