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讲过爷爷的故事,还记得么?”
林宜说道。
“记得,您模糊了很多东西。”
他道,小时候的他有很多很多的求知欲,总是缠着林宜问这问那,林宜没办法就会给他讲一些。
“是模糊了一些你没必要知道的,但你知道奶奶离开后,爷爷为什么没有去找她么?”
林宜抚着他的发问。
“为什么?”
应景时闭着眼,隐隐觉得这大概和自己要有关了。
“爷爷接受了催眠,失去记忆。”
林宜叙述着,“有这个能力的人一直被你太爷爷养着,后来到你爸爸手里,他花钱令人研究这个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只是未曾派上用场过。”
不到万不得已,应寒年和她都不用启用这个技术。
可现在……林宜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她接受不了失去儿子,所以这些天她很少踏入这个病房,就是在踌躇这件事要不要做。
刚刚,应景时让她慌了。
他说对不起。
当这孩子会说对不起的时候,他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能力用行动补偿……应景时躺在她的怀里,闻言,身体狠狠一震,猛地睁开眼睛,嘴唇干燥苍白,“催眠失忆?
您要我忘了她?”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抖了下。
林宜听着不忍,强忍情绪道,“忘了她,你才能好起来。”
“她因我而死,我还要忘了她?”
应景时抓住林宜的手艰难地支撑着自己坐起来,一双通红干涩的眼看着她,“妈,连她死了我都要对她这么残忍?”
他全身涌起抗拒。
要他忘了白茶,不如直接剜去他的心脏,他还痛快些。
林宜偏过脸去,眼中有水光掠过,她抿紧了唇,好久才道,“是很残忍,但不怪你,是我作为一个妈妈的自私自利。”
“……”应景时浑身僵住,目光愧而呆滞地看向林宜的侧脸。
瘦了。
她瘦太多了。
这四年,他对家中也不好,这四年,他们在陪着他心情撕扯,他不曾还报过。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任由这样下去,我会失去一个儿子。”
林宜坐在床边,低眸看着地面将一切撕开来说道。
闻言,应景时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自嘲地笑了下,“也是,我对她已经糟糕到极致,不如从她生到她死,我都做一个恶人,但对家中来说,我还能回头做儿子该尽的义务。”
“你可以恨我。”
林宜看向他,摆出强势的脸孔,“反正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这么做。”
有个恨,至少比什么念头都没有来的好。
“恨什么。”
应景时道,“是我没做好儿子,也没做好丈夫。”
“那你……”“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
他妥协地道。
林宜呆了呆,面对她这样的要求,他几乎是没有挣扎地就应承下来,也对,怎么挣扎,她连生养之恩都搬出来了,以应景时的性子又怎么会忤逆她。
“一个星期?”
她喃喃地重复着这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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