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郭图质问自己是谁,左慈丝毫没有任何的表示,也没有张口道出自己的姓名,他只是自顾自的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显得不慌不忙,貌似惬意。
“我是谁,对于郭先生来说,应该并不要紧,关键的是,郭先生要弄清楚自己是谁,走的路是否又对,先生如今,好歹也算是河北名家,若是一不小心,踏错一步,日后后悔只怕却是来不及了。”左慈面带微笑,打着谜机的跟郭图卖关子。
郭图的脸色显得很紧张,却仍旧强自镇定的道:“什么意思?你这老头儿有话直说便是!”
左慈微微一伸手,笑道:“郭先生若想知其个中深意,不妨随老夫上楼阁雅间一叙,自有高人为郭公解答谜题,不知尊意如何?”
郭图一听左慈要拉他单聊,心下顿时犹豫,毕竟他跟这突然出现的老方士并不熟稔,两个大老爷们到了雅间相处,万一这老糟头子对自己起了色心怎么办?
可偏偏这老头适才一语中地,直击他心中的隐秘脉门,不管这老头是知道还是蒙的,此时若不随他去,万一出了差错,一个不好便是举家灭族的惨剧,试想自己又焉能不去?
郭图左右摇摆了好一阵子,终于是下定决心,一咬牙,起身言道:“雅间便雅间的去,郭某人还怕你这老神棍不成前面带路!”
酒肆很大,分为两层,一层是散户大厅,桌案与桌案相临不足数尺,喝酒只为喝酒,人与人之间几无有机密可言,但二楼的雅间便不一样,隔间与隔间的墙壁厚实,曲径通幽,名为喝酒之处,实则是许多世家豪绅借酒谈机的地方。
进了最靠里,最幽静的雅间,里面已是坐了三人,两女一男,分别是甄宓,夏侯涓和邓昶三个。
甄宓依旧是那副清素高雅,却又同时兼备亲善可人的摸样,见了郭图随葛玄进来,二话不说,当即起身对郭图侍礼问安。
夏侯涓和邓昶也不含糊,纷纷起身相迎。
反观郭图,一见这三人就坐在当间,再联想适才左慈跟他说的话,冷汗顿时就唰唰的往外掉,他知道,别看甄宓和邓昶等人表面上的地位不高,但在邺城活着的连人带畜生都知道,这几个,各个都跟袁尚有着极深的渊源,可谓是袁尚心腹中的心腹,嫡系中的嫡系,如今这几个尽皆在此,只怕是辛评与曹操的图谋,已是落败在空了!
郭图满面惊恐,一副如遭雷击的模样,甄宓心中有数,面上却是装作不知,对着郭图施礼柔笑道:“郭先生,小女子等人今番失了礼数,擅自将先生请来,实在是惭愧之至,然却是事出有因,乃无奈之举,还望郭先生海涵,不要与我等一般见识才是。”
“哪里哪里,谁人不知甄小姐所率领的甄家如今乃是为我军保障后方粮草的大户,休道我郭图,便是主公见了小姐,也是礼敬三分还有夏侯小姐乃是主公亲点的贵客,邓公乃主公心腹,郭图不过一介散人而已,受邀来此实乃荣幸之至!”郭图昔日毕竟曾是袁绍麾下的重臣,此刻虽然心下忐忑,但说话还是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缺礼之处。
甄宓微微笑了笑,也不迈关子,请了郭图和左慈坐下,亲自为其斟茶,礼数周全。
郭图接过甄宓递上的茶,道声“多谢”,接着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左慈,道:“老方士,你是才说能为我解惑的高人,莫不是就是在场的这三位尔?”
左慈面容肃整,一副仙风道骨之色,道:“郭先生,你扣心自问,难道以这三位的身份,不足以为你解今日之疑惑么?”
夏侯涓轻声一叹,摇头道:“非也,非也,左仙师这话说错了,郭先生的疑惑,乃是自己心中的心结,实与他人无干,我等最多就是做个引导,至于今后当如何行事,还是郭先生自己的事情了。”
郭图闻言,浑身顿时一颤,愣愣的看着手中的茶盏默然不语。
邓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抬头问郭图道:“郭先生,你为袁氏效力,已经有多少年了?”
郭图放下酒盏,深深的望了邓昶一眼道:“我自初平元年起,便为老主公效力,至今已有一十三年矣。”
“那当着宓儿和涓儿这两个后辈,说说袁氏对你郭图究竟怎么样?拍着良心说,在孩子面前不许撒谎!”邓昶语速不停,急切的追问。
郭图闻言一愣,道:“恩重如山,不可用言语而表达之。”
“既然是恩重如山,那你又为何要伙同辛评谋反?”邓昶面色一沉,语气猛然提高,怒喝言道。
郭图浑身猛然一颤,呲着牙怒道:“我几时说过要谋反了?姓邓的你休要污蔑于我?”
邓昶闻言一声冷笑,道:“既是不曾参与谋反,那你与辛评所图谋之事有待怎讲!?”
郭图心下一禀,暗道这几个找上自己,果然是因为事情败露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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