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凌,也并非希望父皇主持公道……因为儿臣自己已经讨回了公道。”季暖微微抬眸,用一种坚定却不凌厉的好看眸子注视着季天泽,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气宇轩昂,不卑不亢。
这八个字就是季天泽目前对自己这个儿子的评价。
而且这个解释无疑也让本身有些不想继续往下听的他又多产生了一丝兴趣,“你说你之前窝囊有你窝囊的理由,是什么意思?”
季欣然闻言便皱了眉。
原本胜券在握的她没成想对方的话会有这么一个转折,而且经此一遭,她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直在听着那边话音的季释心情也不是很好,他磨了磨牙,心里气的不行。
将众人的神色变化一一收入眼底,季暖继续笑道:“这件事,儿臣想留到最后说。”
还敢卖关子?听到那句话之后的季天泽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兴致更浓了些,“好,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讨回公道的?”
季暖神色不变,道:“诚如三哥所说,儿臣也希望兄友弟恭。故而,对于三哥的欺凌,五妹的陷害,九妹的看戏,儿臣实在伤心。虽然九妹还小,但儿臣总觉得玉不琢不成器,现下的严厉便是为了她今后的成长,故而儿臣没有庇护她。”
“你放屁!你分明是心狠手辣,巴不得我们全都死光了呢!”听她这么说,一旁的季释就忍不了了,直接爆了粗。
短短两句话,直接让刚刚心情转好的季天泽又上了火。
“你给我闭嘴!如果在这跪着让你觉得很轻松,那朕不介意让你去朝堂大殿跪上三天三夜!”
面对帝王的怒火,季释心头一跳,直接蔫了。
季暖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三皇兄这句话未免说的太片面了些。十六皇弟也在场,在我被欺凌的时候也曾鼓掌呐喊跟着起哄,但是我却不能对他下手,毕竟他太过年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相信给十六皇弟换一个环境换几个相处的人,十六皇帝能重新明辨是非的,毕竟他现在不算是能记事的年纪。”
季释听见这些话特别想扑过去咬死他!什么环境什么相处的人……明摆着是在说他不辨是非不是好人带坏弟弟……
简直……
气死他了!
但季天泽却不是。
听到季暖这么有条理的话之后,季天泽虽然知晓她话中的攻击之意,却是不由得暗暗点头。
遇事不燥,说话有分寸,实在是不错。
而且他那句辩解的话提到了十六皇子,这个分毫未伤的孩子的存在,无疑是将季释的话推翻。
季暖瞅见季天泽的脸色果然转好,于是她笑了笑,继续道:“况且,无论是三皇兄、五皇妹还是九皇妹,他们脸上的伤都不是我打的。”一边说着,她伸出了自己的手,上面斑驳不堪,旧伤新伤叠在一起看上去有些可怜。
季天泽的眸子眯了眯,微有不悦。
这次的不悦与刚刚完全不同,这次倒不是因为季暖的疑似告状行为……他这次是在生季释的气。
明显,季暖几番话下来,他已经开始对这个存在感超级低的儿子上了心,甚至这个儿子的地位已经开始隐隐有超过季释的趋向。
他的那丝神色变化没有逃过季暖的双眼。她将自己的手收起来,继续道:“刚刚三哥也说了,我的身手不错。其实我这些年一直暗暗在自己的院子中练习武艺,甚至我敢保证,我的武艺已经在三哥之上……至于三哥脖子上的剑痕,那确实是我划的。”
“三哥提剑欲杀我,我将剑抢了过来抵在他的脖子上,希望他能收回之前那些辱我先母的话,但三哥依旧没有任何收敛的迹象,我便只能稍稍划出一丝血痕,希望他能放缓自己的态度。”忽略掉季释那想要杀人的眼神,季暖继续道:“三哥这才向我先母道了歉。”
季天泽听他一句先母一句先母的说,心中其实有些异样。
宠幸了一个身份低下的宫女对于他来讲实在是一件有失身份的事,甚至他隐隐将这件事当作自己的耻辱。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季暖话里话外以先母为先,一来体现了自己的孝,二来,也更加合适一些。
况且他现在也不得不承认,那婢女给他生的这个儿子似乎不错,所以他心中的芥蒂也少了些。
没等他说什么,季暖便又道:“但三哥欺凌我这么多年,该讨还是要讨的,所以我与三哥玩了个赌约。且,从这方面来看的话,若说我无视手足之情,那三哥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