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表现再怂不过了。
皱了皱眉,季欣然想说话,可是却完全张不开嘴。
是真疼。
刚刚在行礼的时候她都没怎么出声,她没季释那么皮糙肉厚,现在不掉眼泪已经算是能忍了,又怎么张的开嘴说话?
就算真说了,也无外乎跟季释一样的语调,那等同于在父皇面前再一次出丑,她可做不来。
冷着一张脸,季欣然现在除了静观事情发展之外想不到任何解决办法。
果然,季天泽听完季释的话之后眸子里便闪过了一丝不悦和失望,他声音发寒,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从、头、到、尾。”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季释不机灵,但是说傻吧,倒也没那么傻,意识到自己父亲的态度之后他也没直接秃噜心里话。他用自己的智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把事情拐了个弯,道:“父皇,是这样的。在这皇宫之中我本身兄弟就不多,也没什么人能跟我一起玩耍比试,今天一早闲着无聊我便想起来五弟,就过来了。我是想同他比试剑法来着,却不料他狼子野心竟然妄图杀我!”
一边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脖颈间的伤口,眼神中带了些控诉,“然后他就说要跟季欣然比下棋,季欣然输了他便要打我们,于是……我们就成了这个样子。”
像是唯恐季天泽下一刻发火般,他急忙又道:“父皇,您知道我常年习武皮糙肉厚,自然没什么,可季欣然到底是个女人,而且九妹那么小……季暖这个当哥哥的竟然也下得去手,简直丧心病狂!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今天没有保护好妹妹们,父皇便责罚我吧!但是希望您绝对不要轻饶了季暖,他实在是狠毒之极!”
每当他说完一句话,季天泽的神色便冷一分。
当季释彻底停嘴了之后,他才沉声道:“说完了?”
季释神色间有些惶然,瞅见自家父皇那样严肃的表情之后不由得更加发虚,“……说完了。”
“跪下!”
突如其来的爆喝让季释心中一颤,他忙不迭地就跪了下去,不敢再多说什么。
季天泽冷冷地看了他两眼,而后转过头去打量季暖。
此时,季暖正在那里恭恭敬敬地站着,虽然看上去是那么一副瘦弱的、体力不支的样子,而且这孩子衣服破败,见肉的地方大多有血迹,瞧着就是没少遭罪。但是他的腰杆却挺得笔直,自有一股气质。
往常的季天泽根本懒得和这个不起眼的懦弱儿子多说什么,但今天的事情发生的新奇,再加上今天的季暖虽然依旧是穿的不怎么体面,但是形象却是比往常好了不少。
瞧着稍微顺眼了点,季天泽的目光中少了些嫌恶,道:“刚刚老三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季暖低眸,十分淡然道:“回父皇,不尽然。”
简短的六个字,却直接把季天泽对季暖的固有印象推了个天翻地覆。
他没怎么见过季暖,更没怎么关心过,可少有的那么几次却让他给这个儿子打上了懦弱扶不起的标签。这儿子每次见他的时候,要不然就是吓得瑟缩,要不然就是哭诉自己的惨状,无疑让季天泽更加不喜。
怎么忽然今天……
这孩子不卑不亢,目光坚定,语气简短,不多言也不少语,听上去就是十分利落顺心。
心中的好奇更多了些,他道:“哦?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暖依旧低着眸子,“回父皇,今天一早,三皇兄忽然带着人闯进我的院子。不但把我当马骑,还用马鞭抽打我,儿臣有鞭伤和手膝上的擦伤为证。”
话说到这里,季欣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目光中露出一种轻视的光芒。
她本身还以为这人改变有多大,结果呢?还不是一个扶不起来的东西,看来今儿这人显露的身手和棋艺让她高估了他。
不只她,连季天泽的脸色也跟着难看了些许。他对这个儿子还没升起来的期望一下子又贴回了地面。
……依旧只是会告状么?与季释也没什么分别。
然而,这只是他们二人的自以为,他们不成想人家后面的话与他们所以为的差别甚大。
“儿臣这几年一直饱受欺凌,相信父皇您也略知一二。父皇理会不多,大约是为了锻炼儿臣,故而儿臣也从未过多寻求父皇庇佑……当然,儿臣之前窝囊,自然也有儿臣窝囊的理由。这次儿臣又一次被欺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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