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正色道:“这事说来就话长了,屈彩凤的师父被人暗杀,嫁祸于中原武林正派,而屈彩凤也被严世藩挑唆,一时糊涂和严世藩在武林中的代理门派日月教,也就是魔教联手,与中原武林正派对立,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十多年了,直到屈姑娘发现自己一直是被人利用,上当受骗,在目睹了严世藩通敌卖国的举动之后,与他一刀两断,这其中的事情我一直参与,所以跟屈姑娘很熟悉,其实我在加入锦衣卫之前就跟她算是认识了, 几次接触,她对我也完全信任,如果我推荐你们伊贺里去巫山派的话,想必她不会拒绝。”
伊贺天长面具后的嘴角勾了勾:“天狼,你究竟认识多少个美女啊,是不是你跟这屈彩凤,也有感情纠葛?”
天狼摇了摇头:“不,屈姑娘心里始终只有徐林宗,而我的心中却是另有他人,我们之间算是肝胆相照,共托生死的朋友,但不是男女之情,这点请你不要误会。”
伊贺天长的眼神中明显透出一丝放松:“我想也是,如果你跟那个屈彩凤有什么的话,想必凤舞也不能忍。不过。。。”
天狼的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伊贺天长这要吞吞吐吐,似乎有事瞒着自己,他坐直了身,问道:“伊贺姑娘,有什么不对的吗?”
伊贺天长咬了咬牙,说道:“天狼,你信我吗?”
天狼一愣:“为什么这样问?你救我的命,我为何不信你?”
伊贺天长点了点头:“好,这次我不是试探你,但牵涉到你和你未婚妻子凤舞的关系,我如果说了,信不信就由你了。”
天狼的心中闪过一丝阴云,手又抓紧了被子:“什么事,你说吧,我会听。”
伊贺天长叹了口气:“其实,我前面跟你说的,也不完全是骗你,凤舞确实和严世藩有过秘密商议,大概他们以为我是日本人,不通中原的事情,说了我也听不懂,可是我在上次派十兵卫来中原的时候,同时让另一个汉话说得好的手下化身小贩,在中原打听了两三个月,对中原的武林情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所以你说什么巫山派,武当派,我都知道。”
“凤舞本来在船上是不想搭理严世藩的,但严世藩跟她说联手对付巫山派的事,还说她难道就愿意看着屈彩凤跟你一辈子这样不清不楚吗,然后凤舞就跟严世藩进小舱中秘密商议了。我听到的就是这么多。”
天狼想到上岸之前凤舞曾经跟自己提及过屈彩凤。当时自己突然意识到陆炳可能会和严世藩联手,共同对付屈彩凤,还曾经严厉地逼问过凤舞。结果给她一通使性子给对付了过去,但自己心里总是有些疙瘩,至今未解,听到伊贺天长这样说后,他一下子大急:“伊贺姑娘,此事非同小可,你可千万别骗我?”
伊贺天长摇了摇头:“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天狼,我挺喜欢你,但还不至于现在就这样非赖着你不嫁。一开始跟你说的,我说过,是试探你而已,如果你对凤舞不忠。想要另寻新欢。那我会杀了你,最起码也不会和你有任何合作了。”
天狼心中方寸大乱,他定了定神,沉声道:“不,凤舞不至于为了妒嫉去和严世藩联手害屈姑娘,这点我不信!”
伊贺天长正色道:“凤舞也许是不会,但她爹呢,我在东洋见过太多这样心狠手辣的大名和领主。冷血无情,全无信义。天狼,你只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他是锦衣卫,专门就是要剿巫山派这样的土匪山贼,而你跟那屈彩凤的关系如此之好,如果我是陆炳,也一定要消灭掉巫山派,免得你到时候站队选到了跟他敌对的一边。”
天狼咬了咬牙,伊贺天长言之在理,陆炳确实是这样的人,现在朝中严世藩的势力强大,只要皇帝不对他下手,那陆炳现在是不能与之对抗的,灭掉两个人共同的心腹大患屈彩凤,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天狼抬起头,说道:“伊贺姑娘,我现在伤没好,无法行动,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到巫山派的总舵巫峡走一趟,告诉屈姑娘,请她一定要当心,作好防备,最好是要改掉门派的防卫布置,以防陆炳和严世藩联手袭击。”
伊贺天长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屈彩凤,她不会信我的。再说,她现在人就肯定在巫山派的总舵吗?还有,我对中原地理一无所知,那巫山派在哪里,怎么走,我根本是两眼一抹黑。”
天狼仔细想了想,从床头自己的衣物中拿出了屈彩凤给过自己的一块令牌,这是巫山派内通行的令牌,执此可以在总舵内通行无阻,当年自己与屈彩凤冰释前嫌后,在沙漠她给了自己,只是天狼从来没有用过,但为防万一,一直带在身上,想不到今天却能派上用场。
天狼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直接钻出了被窝,就穿着一条底裤站在伊贺天长面前,把手中的令牌交给了她,说道:“伊贺姑娘,你执此令牌,去一趟巫山派总舵,就说是天狼找屈彩凤,有要事相告,如果她还不相信,你就告诉她一人,就说李沧行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你来示警,她一定会相信的。至于去巫山派的路,那巫山派乃是在川湘边境渝州城外,以姑娘的聪明,到了渝州城后,找到巫山派门人,向他出示这个令牌,让人带你去见屈彩凤,这个对你来说并不难。”
伊贺天长“哦”了一声,伸手接过令牌:“就说陆炳和严世藩已经联起手要对付她,要她千万当心?”
天狼咬了咬牙,说道:“不行,陆炳曾经助守过巫山派,对巫山派的防守布置一清二楚,光是换防恐怕还不够,你最好跟屈彩凤说一下,要她把所有的手下都撤走,撤到别的分寨或者是其他地方,哪怕是暂时先散掉不能作战的老弱妇孺,等风头过去后再想办法恢复,也比坐着等死要强。”
伊贺天长微微一笑:“只是,光靠这令牌,或者是你这个真名,她就会信我吗,就是让我伊贺派放弃基业,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这十几万人的巫山派?”
天狼急道:“伊贺姑娘,时间紧急,来不及多作解释了,巫山派的总舵也只有上万人,没到十几万,几天内疏散还是来得及。我想屈姑娘一定会信你的 ,我的真正身份几乎在中原无人知道,屈彩凤是仅有的几个人之一,加上有这面令牌,我想她一定会相信你的。”
伊贺天长点了点头,把令牌往着袖子里一塞,变戏法也似的,直接就消失不见,她说道:“那我走了,你的伤怎么办?你也知道,每天都要换药的。”
天狼摇了摇头:“巫山派上下几万条性命,比我的伤要重要,若不是我现在重伤之余无法行动,早就自己走这一趟了,你放心,现在我的刀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内息还需要调整,这双屿岛上也应该有不少疗伤灵药,一定能治好我的,徐海也会帮我的忙,你快走吧。”
伊贺天长点了点头,拿出一个青瓷瓶放在桌上:“这是你的刀伤药,每天换一次,可管十天,我料你七天就可痊愈,等我的消息。”说完之后, 她的身影几乎是平空地消失,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异香还留在天狼的鼻翼中。
天狼喃喃地说道:“来得及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