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渔现在顾不得其他,心里只惦记着给儿子解毒,“庆王殿下,我的毒可以拖一拖,死了也没关系。可我孩子们等不起,请庆王殿下把解药给我,你要的东西……我回去跟王爷说说,再议,好么?”
庆王哈哈大笑,“不急不急,一切都不急。最急的,倒是明安妹妹你。这年节一过,要不了几天,你就会毒发身亡。至于其他人嘛,还早,一点都不急。”
怎能不急?朱渔在心里把这该死的庆王脖子打了好几个死结,表面上却温婉低顺,“庆王殿下,我想问问,孩子们中了毒,到底有些什么症状?”
她自己无声无息过了一年,高低热也就是这一两个月才偶尔犯的病,也没什么别的疼痛。
可孩子呢?她不敢想。
听得庆王道,“孩子的症状嘛,我倒也没见得太全,各人不同吧。有的限制生长,有的长成奇形,有的失明,有的会全身溃烂,有的腿瘫……”
他每说一项,就见明安公主的脸白了一点。他很满意,十分喜欢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
朱渔哪里是楚楚可怜,明明就是愤怒交加,内心的怒火几乎要穿透胸膛。
眼前这个人实在太阴毒!
和这个人比起来,宝樱控马踢她的肚子简直是小菜。而她此时无论多恨,多想把这个人杀死,都只能把一切埋在心底。
她想起来了,似乎不久前才说过,“小萌宝长得好快,看起来比夜夜还大些哩。”
其实不是小萌宝长得快,而是她的儿子夜夜根本中了毒,不生长。
天哪,可怜的夜夜!
朱渔真正急了,潸然泪下,急迫地请求,“庆王殿下,不,哥哥,请多给我两份解药,我有两个孩子……我真的有两个孩子……”
她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使得庆王暗自心惊肉跳。还好扯出两个娃娃当了护身符,明安公主这都快毒发了,也不找他要解药,说明此前一心求死。
一个一心求死的人,自然不会在乎夫君死不死。
好险好险,看她刚才凶悍的样子,摆明就是要抓他。人家连死都不怕,正好拖他垫背报仇。要不是又多了两个娃娃作把柄,他此来真是凶多吉少。
这样一想,庆王深觉自恃有解药在身,便随意离开岩国地盘而跑来荆北是一种冒险行为。
他意识到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不由得冷汗涔涔。他竭力使自己显得平静,仍是儒雅翩翩像个好人,“妹妹,你不用求我,这次我来就是给你送解药。明日我自当上门拜访,奉上解药,顺便跟我那王爷妹夫见见面。说起来,原来在宫里,还要数咱俩感情最
好,你说是么?”
朱渔一向是个火爆脾气,要是在知道夜夜中毒前听了这话,早就冷嘲热讽,甚至仗着自己人多绑人打人都有可能。
但现在夜夜的命在他手里,她只能忍气吞声,“小妹明日在王府设宴恭迎兄长!”
庆王眼中闪烁着一丝得意。不是不欢迎本王吗?不是拒本王于大门之外吗?现在还不是哭着求着,屈服于本王!他嘴里哼哼着岩国宫廷小调,将诡异的空鸟笼拎起晃了晃,“那明日本王便与明安妹妹一起过年节,哈哈哈哈……本王对妹夫好生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