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情,干脆就似认命了一般把老李也拉入了他与田秘书长的对话之中。听着田秘书长巧舌如簧般吐出的一句又一句阿谀奉承,花生小和尚与老李二人不由得有些不适应地相视苦笑,为大陆地区基层官员的口才而汗颜不已。
圆滚滚的田秘书长变着花样地闲扯了好一会儿后,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花生小和尚的法名之上。田秘书长有些得意忘形地评价着花生的这个法名,并有些轻佻地问花生小和尚道:“花生大师,不知道您在台湾的那位师父,叫什么圣印长老的,是不是也像老田我这样文化水平不怎么高啊?怎么给大师您取的这个法名竟会是如此简单又通俗?难道就跟我们这里乡下的孩子们一样,取个歪名会比较好养活吗?”
老李听了田秘书长轻佻的言论之后,面有不豫之色,颇有些不痛快地插话道:“田秘书长,就算花生师弟年纪较轻无法赢得你足够的尊敬,与你我之间交谈也算随意,但你也不应该当着他的面侮辱远在台中的圣印长老啊!要我说,花生这个法名又哪里有你所想的那么简单通俗呢?在这个简单通俗的外表之下,其实还隐藏着非常深厚的佛学涵义——只是,佛学知识浅薄之人固然只重皮相,往往却忽略了简单皮相之下所蕴藏着的深刻涵义,更是在一时之间完全无法体会到此法号之中所蕴藏着的种种玄妙罢了!”
见自己以后的财神爷老李勃然色变,田秘书长的脸色也是随之大变,迅速意识到自己言多有失的田秘书长尴尬地笑了笑,立刻谄媚着补救说道:“李大师,您也知道到,我这人就是文化素养不太高,对宗教事务了解得也不太深入,如果刚才有哪句无心的话触犯到了佛教的规矩,还希望您二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地不要跟我计较。我在这里先给您二位赔礼道歉好了,李大师,花生大师,我错了!”
老李有些气恼地摇了摇头,对花生小和尚说道:“花生师弟,想来你也已经在大陆这边生活有一段时间了,估计你也应该对大陆这边存在的文化断层早有耳闻,如今也算是亲眼见到了因文化断层而出现的苦果,不知你做何感想?以我这两次跟田秘书长的接触来看,他刚才那些不敬的话语确实应该是出自无心,还请花生师弟你看在我这位老大哥的面子上,不要跟他计较为好!大不了,让他将功补过就是了!”
花生小和尚闻言憨厚地笑了起来,先是好言安慰了一番紧张不已的田秘书长,表示自己并不会因为其几句无心之语就大动肝火的,否则还修什么佛。之后又有些好奇地转头问老李道:“师兄,不知道你又是从哪里看出了我这个法名所蕴藏的含义?说实话,要不是在我离开师门之前师父特地给我讲解了一番,就算是我自己,小时候也是对这个过于普通俗气的法号很不满意的;而在之后我来到大陆的这么些年里,像这位田秘书长一样对我法名出处有些好奇的人士更是大有人在,我早就已经对此类的质疑见怪不怪了!”
“说起来,其实我自己在早些年见对佛教的研究也不是很多,但所幸我有一位佛学造诣很是高深的好朋友,在他的影响之下我对佛学从早期的莫名排斥逐渐转变成了后来的热衷追求,他可算得上是我佛学层面上的良师益友啊!”老李先是如此感慨地说了一番肺腑之言后,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也就是通过我那位好朋友的一本著作,以及与他日常接触中他所为我讲述的那些佛教故事,我才得以知道花生这个法号远非是俗人眼中那么如此简单,其不仅蕴藏着深刻的涵义,甚至还与佛学禅宗有着割舍不开的紧密联系。”“哦?原来老李你还有如此高大上的朋友?他叫什么名字?所著的又是什么书籍呢?”边上跟小武互动了半天终于说服了小武的张扬适时插话问道,同时在心中也开始好奇起老李此人在台湾的身份来。“小朋友你也对我那位好友的著作有些兴趣吗?其实他那本著作在大陆已经翻印过很多个新的版本了,没准儿你跟小武早就已经拜读过他的大作了呢!”老李信心满满地这样说着,见张扬与小武脸上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他才得意洋洋地宣布道:“我那位好友叫做蔡志忠,他的那本著作叫《六祖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