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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钦差大臣不和龚其蛇鼠一窝,他那点小伎俩自然不足为惧。”
话虽这么说,但魏子隐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如今的吏部尚书王和庆是太原王氏一脉的,临安府知府也是王家的人。
而王氏和易氏关系向来亲近,龚其虽然是个小虾米,但好歹也是易氏的人,钦差大臣不可能不给他面子。
听完魏子隐的话,穆惜文心中立刻升起雄心壮志,本欲前往悠然居的脚步一拐,“映安应该知道点关于钦差大臣的事,我去找他。”
回村之后,穆惜文赶紧组织村民购买陈米,并安排他们去山上砍伐竹子,将一端削成尖锐的武器。
王家人依然闭门不出,一直到两天后缴纳赋税这一天。
申时正,西河村已是一片喧腾,所有人家都热火朝天地搬运着米粮。
穆惜文站在前头,高声说:“这几日投奔安阳县的难民越来越多,所以这一次纳税我们四个村子要联合起来,以防万一。
除了特殊情况,每家至少出两个男丁,一人护送税粮,一人在外围防卫。
这些粮食不仅是我们辛苦一年所得,更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保障。
你们愿意粮食被那些流民抢夺,让自己和家人也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民吗?”
“不愿意!
不愿意!”
无数壮丁举着由竹子制成的简易武器,激愤地高喊着。
“好!”
穆惜文转头看向穆岳、穆山等人,“阿爹,大伯,你们带着剩余的人守好村子。
如果有流民进来,给点粮食让他们离开就好,村中留下的多是老弱妇女,尽量避免冲突。”
说完,振臂一挥,运粮大队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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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县城门外,如今已经聚集了上千名难民。
听闻这里有大善人施粥,许多原本逃往其他地方的难民都开始往这里汇聚。
相信过不了几天,这里的难民人数还会翻上几倍。
此时难民群中,一个浑身不见多少脏污的少女有些嫌弃地吐了吐嘴中的沙子,“呸!
我看这施的粥越来越寡淡了,什么大善人,大善人就给我们吃这个?”
少女旁边坐着好几个汉子,威慑力十足,所以即便是逃难途中,少女也有闲心收拾自己。
她身旁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咕咚咕咚几口灌下稀粥,“巧娘,你娘家不就在这安阳县吗?我们不如去投奔你娘家,也好过天天在这等一碗肚皮都垫不饱的粥。”
巧娘还没回话,少女先嘟嘴抱怨了:“阿娘娘家都是一群穷光蛋,说不定还要我们接济他们呢,我才不去!”
男人竖起眉正要说什么,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他不由朝前看去。
只见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渐渐走近。
最外围是由一百多名二三十岁精壮男子组成的护卫队,他们人人手中都拿着一根一端被削得尖尖的竹子。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是四辆牛车加一辆马车拉载的满满当当的布袋子。
牛车后面还跟着百余个或肩挑担子或背扛背篓的汉子。
那是……粮食!
税粮!
难民群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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