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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混账玩意是不是传错了?!”
岌岌可危的理智勉强支撑着暴怒的廖志廖,让他好歹没有质疑考官是不是收了谁的好处。
他怎么可能才第六名?怎么可能是第六名?
他一直雄心壮志,相信自己有问鼎解元之才,如今却连乡试前五甲都没能入,这叫他如何能相信这个结果?
那平白无故挨了一脚的衙役吴头黑着一张脸从地上爬起来。
他做报子这么些年,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那些中举的老爷谁不是恨不得把他当爹一样供起来?今天倒好,打赏没拿到,反倒挨了一脚,这叫他怎么忍得了这口气?
因此,虽然知道眼前是举人老爷,但他也不禁有些冷嘲热讽地说:“廖老爷,小人可没有传错话,这些都是大人们一笔一画写在草榜和正榜上的。
小人虽说没有廖老爷这种能考乡试第六名的才华,但也不至于叫个名字都弄错了。”
廖志良被报子意有所指的话气得胸膛不断起伏,脸色青青白白不断交错。
“小人还要去下一处报喜,就不耽误廖老爷庆祝您考中乡试第六名了。”
阴阳怪气说完这句话,他就一甩下摆退出了宝德福,报喜班子其他负责吹拉弹唱的人也赶紧一拥而出。
他们可没吴头那背景,要是挨了一脚,就只能忍气吞声自己认了。
吴头敢对着廖志廖这么横,也是有他的底气的。
他娘可是榆庆省巡抚王振奎王大人的夫人身边的奶妈的妹妹,放眼整个泰安府,谁不让他几分?不然报子这么个肥差也落不到他手上。
报喜班子走了,宝德福内还是落针可闻。
但其他学子的嘴巴虽然跟缝上了似的,他们的眼睛却活跃得厉害,一个个互相对视着,眼中尽是看好戏的神采。
看来,解元必是智孺四子的了,没想到他们不仅在君子六艺上压了廖大少爷一头,在科举中竟也压得廖大少爷翻不得身。
不仅是其他学子这般想,当事人廖志良也抬头死死看向对面的悠然居,眼底尽是不甘和疯狂。
与此同时,与宝德福对街相望的悠然居中,无数学子正在打赌谁将获得此次乡试解元之位。
“我赌廖志良,他之前可一直都是智孺书院的甲班榜首,去了鸿惠书院后,听说也经常拿第一名。”
“那必然是魏子隐了,他可是智孺四子之首,如今的智孺书院比廖志良那时不知扩大了多少倍,他依然每次月考都稳坐甲班榜首之位。”
“那我说王忠宪,他不是经常和廖志良争鸿惠书院榜首吗?”
“徽州清河书院的罗玉其呢?听说他也很厉害,三年前本就可以下场了,但硬是又多留了三年。
足足三年的时间呢……”
众人还在争吵中,便听报子进了隔壁的宝德福鸣锣报喜,他们连忙竖起耳朵打听。
隔了一阵,跑出去凑热闹的人返回,顺便给他们带来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廖志良别说解元,连前五甲都没进,只拿了个第六名。
众人诧异非常,看不惯廖志良的智孺书院学子们则差点晓得满地打滚,更有人机灵的说:“哈哈哈,我马上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徐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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