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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大王登基未满一年,是想要些建树了,只可惜他怎么能甩掉我们这些人呢?”
信阳君摸摸胡子,满意地点头,“歧儿,你若能早些解开心结,我们旧派贵族也不会落地现在的地步了。”
赢歧淡淡地避开了,礼貌地问道:“父亲找我,到底有何要事?”
他坚信,大王打击守旧贵族还不至于让父亲慌了神。
信阳君也不恼,继续说道:“近日你很关心战事,为父知道,所以就带给你一个消息。
据大王隐约提起,周国安国君已修书一封,愿助大王擒得公子忽,只求存留周国。
他已派出一路人马,截断了公子忽退兵的后路,只要大王照着他所说的前路攻打,一定能将公子忽手到擒来。”
“什么?”
赢歧大惊失色。
那张温润儒雅的脸庞瞬间失了血色,惨白无比。
连着几夜透支的身子忽然虚弱无比,身形一怔,嘭的撞到了尖锐的案几。
安国君,他、居、然、叛、变?
这几个大字不停回响着,搅得他心神不宁,眼前一黑,耳边什么也听不到了,他的脑中儿时见过的那个画面:秦国最英武的将军凯旋而归时,银色的铠甲被刺得如窟窿,血流不止,浑身伤痕累累,那只被射了的眼睛,锐利有神,悲凉痛苦,死死望着他身后堆积如山的尸体。
那是他幼年时跟随着父亲前往战场,看到的那一幕,至今还停留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他很清楚,安国君的叛变,会导致公子忽的大军遭受怎样的重创,战马扫过,白骨森森,血流成河,而她.......
“父亲,那么大王可应了?”
赢歧自己也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声音都在不住地颤抖。
“自然,这对大王有利而无害.......哎,歧儿,你去哪里!”
信阳君抬头,只见自己的儿子失神一样地狂奔出去。
狂奔?
这个儿子,何时有过这样不雅的举止了?
“来人。”
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立马前来:“君上。”
“公子去哪儿了?”
“君上,公子拿了他的手令,已经出府了。”
“出府?”
信阳君疑惑地皱眉,看方才的神色,他似乎很急,便道,“那就派人好好跟着。”
就在公子歧凭着手令带着他所有护卫出了咸阳城时,远在边境的军营大帐内,姬忽正在和手下的几员大将商讨对敌之策。
姬忽从未在军中磨练,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挂帅,是个象征,让周国士兵找到了主心骨的人物。
战事吃紧,军中士气低迷,几员大将也为此头疼不已。
但不知何故,三天前,秦国也停止了攻势,让人一时摸不到头脑。
开始时以为有诈,派去细作侦查一番,并未看出什么不妥,倒更让人焦心了。
“公子,我倒以为,秦人是打怕了。”
“这么说,我们倒可以整兵修养一段时间了。”
最为谨慎的马将军开口了:“毕竟是两国联盟,也许两军有点矛盾,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远处抱着暖炉的赵瑶眨巴着眼睛,听着几员大将你一言我一语的,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犯困的很,翻了个身,小睡去了。
不一会儿,那些嚷嚷声也没了。
面上温柔地拂过一只手,细心地为她挽起了垂落的鬓发,轻声问着:“怎么了,可是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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