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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容却道:“公主沐浴完毕,都会由阿错伺候入睡,从不......着衣。”
赵瑶只觉心头涌起一口老血,好不容易才憋了回去:“命人去取来,你们先转过身去。”
好吧,看他们的神色,原先的公主应该还是个裸奔爱好者,从不介意在奴隶面前暴露身躯。
或者说,但凡主人就毫不介意这些,在他们眼中,奴隶根本不是人。
但是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是她了,怎么说也老大不小了,该长的也该长了,怎能说露就露呢?
穿好了衣物,才命他们转身。
懒懒地坐在软榻上,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截了当地说:“我从猎场摔坏了脑袋,到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不确定,公主自称究竟是何,就选了个最为普通的‘我’。
听了这句,面无表情的阿错,微颤了身子,飞快地掩去眼角浮现的一抹诧异。
“公主.....”
阿容扬起了眉,依旧笑着。
哎,这个阿容倒是镇静自若。
“不如你来告诉我。”
阿容点头,将她的身世一一到来,赵瑶边听边偷笑着,不错啊,还真是捡到宝了。
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赵国国君的幺女,据说上头还有个姐姐,皆为嫡出,国君无子,对这两个女儿极为宠爱,所以也就酿成了这个公主娇纵残暴的性子。
此次前来,是来探望身为秦国太子妃的姐姐,而在猎场那出,纯粹是因为她好大喜功,放出豪言定要猎杀一干奴隶,这才不幸跌落山地。
至此,赵瑶对这个公主简直是膜拜有加。
吸了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为何我在猎场几日,反倒是信阳君先寻到我,姐姐难道不曾派人来过?”
难道姐妹关系不好?
阿容低垂了头,好一会儿,才沉重地道:“太子妃,已在数日前,薨了。”
薨了.......
“何时的事?”
“三日前。”
阿容说完,眼底闪过什么,又轻轻加了一句,“便是狩猎的那天。”
赵瑶心头一怔,微勾唇角,斜靠在软榻上,拨弄着红艳的指甲:“阿容,你说这时间,是不是太过凑巧了?”
这个阿容是公主的贴身女奴,有些事定是知晓的。
也都亏了这个公主从前塑造的形象,现在的她只要稍稍微眯眼,旁人都会觉着她已生气,就比如镇定的阿容,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扑通一声,阿容连连磕了几个头:“公主此话,阿容实在不解。”
头埋在双肩中,纯白的单衣中,那截暴露黑色项圈太过刺目,她掂过那东西的重量,知道压在这样纤细的脖子上,是怎样的难受。
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再问。
正打算挥退他们,殿外有女奴来报:“公主,太子有请。”
赵瑶咯噔一声,这都天黑了,太子派人来请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尤其是这个公主还是这么得......臭名昭著.......
不过太子妃刚刚过世,赵瑶也不担心会发生什么,起身让阿容帮她穿戴好后,就跟着女奴前去。
临走前,她扫了眼赤身跪着的阿错,轻咳了下,说道:“让人送些药过来,去去你身上的疤。”
片刻,赵瑶的身影已消失。
阿错还处在惊讶中,他始终都不相信,那句话是出自公主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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