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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莫名满头黑线,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莫西临把母女两个送回家,一路上乔小包都在哄乔唯欢,乔唯欢使劲绷着脸,才没让自己心软下来。
得让乔小包吃个教训,她才能有记性。
到了家门口,乔唯欢让乔小包先进去,关好门后,她回身看向莫西临,“之前的事我再想想,下次你来的时候给你答案,可以吗?”
本来已经考虑好答应,但是刚才的事提醒她,她和莫西临其实有很多地方意见不合,最鲜明的例子,就是在对孩子的教育方式上。
乔唯欢觉得,小孩子的不分善恶是非常危险的,她要尽快的让乔小包明白很多东西,这样才能降低乔小包将来长歪的几率,也能让乔小包少走很多弯路。
可莫西临是拿乔小包当孩子来照顾,而不是当成正在成长中的人。
他会是好丈夫和好爸爸,但很难成为好老师。
老师……
乔唯欢心底一空,放在门把上的手指微微缩紧。
莫西临看她神色怔住,恐怕又是想起那个人,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好。”
一年又一年,多久都可以,直到回忆再没有任何力量。
这次莫西临没有停留很久,隔天便回了B市,乔唯欢想了想,也没有刻意说自己要去英国的事。
他走之后,乔小包故态复萌,也不管要一周之后才去英国,早早开始兴奋的打包行李。
等到飞机在曼彻斯特降落,乔唯欢戴好口罩和平镜,肩上披着的大围巾把脖颈遮个严实,全副武装地牵着乔小包下机。
乔小包松开小手吹了吹,再攥住乔唯欢的指头,“麻麻你出了好多汗喔,你穿太多啦!”
……倒也不是穿得多才出汗,是隐约有些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踏上这片土地的一瞬,久久沉寂的胸腔重新活络起来,砰砰的震动让人不安。
乔唯欢和乔小包的老师订了同一家酒店,不算多高档,但好在干净舒适。
当晚几个人很早休息,隔天精神奕奕的去看画展。
来看画展的人不算多,乔唯欢的目光隔着透明的镜片在大厅梭巡一圈,之后拢拢围巾牵着乔小包进去。
乔唯欢对艺术没有多敏感,看不太出画里的意象,只觉得色彩很动人,其他的无从评价。
那么大点的乔小包也看不出来别的,就是新鲜,她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好奇的转着眼睛看来看去。
乔小包的老师和画家认识,正在低声交谈,乔唯欢安静的站在一旁,忽而感觉乔小包扯了扯她的手指。
“麻麻你看,那个蜀黍好奇怪,高高帅帅哒,怎么会是白头发?不过头发白白的也好帅,比莫叔还帅……”
乔唯欢眉梢微动,食指抵在唇边,“不要打扰到别人。”
乔小包立刻用两只粉嘟嘟的手捂住嘴巴,大眼睛还盯着门口。
真地好帅,好像故事里的霸道总裁,勾得她的眼睛里冒出泡泡,就是想看想看!
乔唯欢看乔小包一脸呆萌,忍不住蹲下去,揉揉她的小脑瓜,还给面子的回头看了眼,跟着瞳孔猛缩。
踏进大厅的身型开阔伟岸,熨帖的正装是冷肃的深灰色,笔挺的衬衫领口,恰到好处的贴合男人修长的颈,通身都是优雅而凉薄的男性魅力。
然而那个身型太熟悉,和他包裹住长指的纯白色手套,都是她刻骨的记忆。
那深邃的眉目,在背逆的光线中缓缓清晰,无波无澜的眼眸,封存了夜一般的颜色……
贺正骁。
明明还是他的模样,凌厉的短发却已灰白,像是岁月馈赠给他的沧桑。
似乎是感受到不同寻常的视线,贺正骁不温不凉的眸光在大厅滑过,在定定盯着他看的小奶包身上,短暂的停留片刻,随后他慢条斯理地单手放进裤袋,低缓的吩咐旁边的忠叔:“周围都查过了?”
忠叔垂下头,恭谨的回:“查过,目前来看没有可疑人物,入场时的安检也没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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