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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儿能,杨谨和领着凤阁几个老头,在朝堂上就嚷嚷着万万不可此事不妥了!”
楚霄眉飞色舞地说着,就好像自己亲眼瞧见似的,“可没想到吧,多少日没个动静的夏首辅昨儿竟然上朝了,还为谢逐说了些好话,当众驳了杨谨和的面子,把凤阁其他人给压了回去。
不过为了平息众议,陛下还是又下了道圣旨,让谢逐在醉蓬莱设擂,但凡有不服者,皆可在今日挑战他。
无论比试什么,只要败了一场,她便收回让谢逐入阁的成命。”
“无论何人无论比试什么?”
“无论何人无论比试什么,”
楚霄又重复了一遍,“只要输了一场,谢逐这吏部侍郎就做不得了,更别说做首辅啦。”
宁翊奇怪地斜了他一眼,“谢逐做不做首辅与你何干?听你这语气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
楚霄噎了噎,“我有吗?我就是觉得……他没那么大本事,恐怕要让咱们女帝陛下失望了。”
“我看你就是在嫉妒,”
宁翊撇嘴,“嫉妒人家在宫里和陛下相谈甚欢……我不是劝过你了吗,趁早歇了做皇夫的心思。”
说完也不等楚霄反驳,他就径直往前走,“我倒是希望首辅之位落在谢逐手里,看杨谨和那老狐狸以后脸往哪儿搁。”
另一边,醉蓬莱里已是座无虚席,就连街道上都挤满了来看热闹的学宫士子。
谢逐就在二楼设案而坐,身侧是正对着王街的观景折窗,明岩遵照他的吩咐,探身将两扇窗完全推开,引得楼下一阵惊呼。
“快看快看,那就是谢逐?”
“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丰神俊朗,难怪得了女帝青眼………”
“若只有皮囊,封个颜官也就罢了。
想要入凤阁,没点真本事可不行。”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却始终不见有人站出来挑战谢逐。
醉蓬莱内不乏一些有所准备跃跃欲试的年轻人,然而也互相推诿着,没有愿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谢逐也不急,只坐在窗边静静地喝茶,面上寻不见丝毫急躁之色,仿佛设下擂台的压根不是他。
明岩倒是有些紧张,在一旁望着楼下乌压压的人,忍不住小声埋怨,“这皇上到底怎么想的,既然已经下了旨让公子你入凤阁,又何必多此一举还要设这劳什子擂台?还不论什么人不论什么比试,输一场都不行,这不是存心刁难公子你吗?”
谢逐捻着茶盖拂了拂飘上来的叶尖儿,神色淡淡。
“此举是效仿名相甘稗。
百年前,甘稗少年拜相,为平非议设擂七日,七日里对战国内所有慕名而来的挑战者,无一败绩。”
他微微抬眼,“我这设擂只不过一日,如何能叫刁难?”
明岩仍是不满地嘟囔,“可甘稗是拜相,公子你不过一吏部侍郎,为何也如此大动干戈………”
说着,他突然顿住。
昨日他也听说了一些朝堂局势。
公子如今虽只是吏部侍郎,但过不了多久便很可能接任吏部尚书,甚至是大颜首辅。
首辅位同宰相,女帝效仿名相甘稗,替公子在这醉蓬莱设擂,莫不是已经在昭告天下,她有意以公子为相?
想到这,明岩登时一扫面上的怨气,喜上眉梢,朝隔间外推搡的众人看了看,“这茶都喝了半盏,还是一个敢说话的都没有,说不定今日公子能不战而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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