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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老客特别跟杨新笃交待,一旦碰上土匪劫道,别的钱财货物全都一古脑丢给土匪,只要能留下这个装干粮寒衣的包袱即可。
老客告诉杨新笃,除非是有人故意走露消息,否则劫道的土匪轻易不会碰商客们的干粮袋子。
因为关外商路的环境恶劣,有时相邻的两处村镇可能要赶上一天一夜的山路才能到达。
劫了人家的干粮袋子,那就是诚心想让这人饿死在荒无人烟的山路上。
你要敢动人家的干粮袋子,那人就一定会和你舍命相拼,反正他也没有了活路。
现在杨新笃他们所赶的大车上装的鹿茸药材都是老客在山货市场上随手收来的普通货色。
虽说这些东西运回关内,多少也能值俩钱,但老客主要还是用它们来掩饰那个藏有老参的包袱。
只要那个包袱还在,别的东西在不在都无伤大雅。
“所以东家,咱们这回千万不要见财起意,上山去挖那洞里的‘金子’。
这黄二奶奶的恩如果报不上,那就算欠咱一个情。
她们黄仙做事向来一钉一铆,没报过的恩情绝对不会忘。
咱们这趟已经得着一场天大的富贵,此时不宜为了几块笨重累赘的矿石节外生枝。
能就此留个人情给黄家比什么都强,将来真要是有山穷水尽的那一天,咱们再回来找黄二奶奶讨要这个人情也不迟,不知东家你意下如何?”
听了老客的解释,杨新笃点了点头道:“还是马爷您眼力准,事情见得明白。
只是咱们就这样直接开口回绝那女弟马的丈夫会不会被这人怀恨在心,日后找茬报复咱们呢?”
只听那老客咧嘴一声轻笑:“东家您这话说得在理,咱们要是直接开口肯定会被小人记恨上。
不过咱们惹不起他,却不代表就没人敢惹他,而眼下正巧就有这么一位。”
说罢,那老客将嘴巴贴在那老客耳边轻声道。
“那个黄二奶奶之所以要托这岗子营中出马的黄仙带咱们上山挖金,肯定是因为她要亲自去散布迷烟,以此引走在附近寻找她和那位被打伤的多尼神婆的对头。
所以咱们明天一早要这样跟黄二奶奶说……”
第二天一早,杨新笃按照老客昨夜的指点,叩门拜访那位替黄家出马的陈李弟马,说自己有要事求见黄二奶奶。
等见到黄二奶奶,杨新笃偷偷将一捻儿从干粮袋子里摸出来的辣子粉抹在自己眼角,顿时这眼泪就和开闸的河水一样哗哗得流个不停。
那位黄二奶奶登时被杨新笃这招突然袭击唬了一跳,干嘛凑上前来动问。
“那后生,你这是怎么了?要是碰上事情了,就跟奶奶直说,看奶奶能不能帮你。”
杨新笃故意装出一副哭腔,哭哭啼啼得开口。
“黄奶奶您明鉴,只因家中老母身子骨弱,一到天寒地冻的时节,这咳喘就会发作,整夜整夜咳得无法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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