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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
忽然院中传来一阵冷笑,一个声音道:“此时才走,不嫌晚了些么?”
余辽跟那二老颇说过几句话,立时就听出来是那姓郑的老者,余南山大惊失色,一把抓起那根齐眉棍,将余辽拦在身后,大声道:“许天官!
郑踢斗!
区区一本没甚用的刀谱,想要今夜便给你们,从此再不相干,即便你们想找那山崖下死尸,也需跟一个娃娃无关,让他去,我自来会你们!”
“我们自然是要会会的”
,只听另一个声音响起,却是那许天官鼓掌道:“只是让你这儿子走了,难不成我们二人将来也要跟你一样隐姓埋名,东躲西藏么?”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今夜绝不会留余辽一条活路。
余南山此时到镇定下来,整整衣服,缓步出来,此时已经夜深,月明星稀,转头看看前楼,却毫无一点灯火,黑漆漆的一片,那郑踢斗道:“不须看了,你跟你宝贝儿子说话之时,我已经用一千两银子将前面打发了,应师弟,其实你当日若是给我们,岂不是没有今日之事么?现在我们倒是想放过这娃娃一命,只是这种事情做了,难免心惊胆战,我们二人都是胆小怕事之人,若是夜夜睡不安眠,岂不是难以终此天年,你跟你娃儿行个方便,我二人也感激不尽了。”
余南山见前楼灯火全熄,心中本想闹出些动静来,引来那些江湖豪客,余辽或许还能趁乱逃走,此时听这郑老者所言,心中顿觉失望,手中齐眉棍一摆道:“看来二位今天不仅是志在必得,还要斩草除根了?”
余辽此时也冲了出来,站在父亲身边,抽出短刀道:“父亲,他俩哪里是要斩草除根,他俩是想得了刀谱去,又怕消息走漏,被别人家找上门去,他们这般年纪武功,又岂会怕我上门寻仇?”
“啧啧啧”
那许天官赞叹道:“辽哥儿见的彻,我们二人整日担忧的,正如你所说,天下高人异士尽有,万一来个武学奇才,我们二人恐怕招架不住,郑老弟,怎么说?”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郑踢斗口中回了一句,身形忽动,单掌直取余南山后背,余南山一把将余辽推去一旁,丝毫不顾后面掌风,挺起齐眉棍,向前一扑,棍端直点许天官前心。
许天官却不后退,双掌一错,揉身直上,待棍端堪堪点到胸前之时,身子一侧,呼的一掌直奔余南山前心,余南山应变也甚快,当即手腕加力,挥棍横扫,左足向后飞起,正好迎着那郑踢斗面门,一瞬之间,许天官身随棍动,单掌一格一压,棍端立时向下,早见余南山左掌飞出,直奔自己面门而来,当即飘身闪开,那郑踢斗应变也甚快,见余南山一脚飞到,拧腰后挫,也是一脚飞出,跟余南山换了一脚,这才翻身站稳。
哪知余南山不等二人身形站定,借着棍端下落之势一撑,左脚收回,脚尖却正好踢在那落在地上棍端之上,就听“呜”
的一声,齐眉棍重又飞起,依前急点许天官前心,左脚一踢之下,却站着不动,右脚跟着飞起,犹如撩阴腿一般直取身后郑踢斗下盘,许郑二人刚跟余南山换了一招,正要再上,忽见棍腿如前一般到来,不及招架,两人顿时各退一步,再不上前,余南山两招落空,这才收棍站稳
郑踢斗一声冷哼道“哼哼,还说那刀谱上没有什么武功,你这一手哪里来的?”
余南山心中也是叫了一声不妙,那刀谱自己日日翻看,一直思索其中奥秘,年深日久,也到底看出了一点端倪,若说一点无用,也不尽然,若说有用,却也有用的实在有限,以他今日武功而言,这十多年端详出来的一点东西,就像是往汪洋大海中倒了一瓢水一般,哪知自己日思夜想的这一点点东西,今日里却不由自主的使了出来,但也仅此而已,那两人若是继续进招,余南山也只能用本来武功招架。
现在这一招出来,再无后招,这二人反倒认死了这刀谱是一本武学秘籍,下手只怕更为狠辣。
当时心中念头一转,双手握住齐眉棍一端,招式大开大阖,犹如狂风急浪一般向二人涌去,郑许二人果然再不留情,郑踢斗双手一翻,左手一支铁笔,右手却是一只铸铁墨斗,铁笔笔尖颤动,所到之处尽是人身要穴,墨斗却忽砸忽挡,猛然间“呜”
的一声飞出,一击不中又回到那郑踢斗手中,远来那墨斗中藏着一根细细的钢线连在手上,兼有暗器和流星锤的用法,若是被那墨斗砸中,只怕是要骨断筋折。
许天官却还是一双肉掌翻飞来去,只是双掌影影绰绰,虚实不定,有时看似一招落了下风,转手之间便是一招杀手,有时觉得这一招威力无穷,哪知将近面前,却是一招虚招。
余辽手中拿着短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想要上前助父亲一臂之力,奈何连一个缺口都找寻不见。
忽然就听噗的一响,一声闷哼传来,紧跟着又是一声闷哼,三人身形都是一顿,却都是呵呵一笑,又复缠斗在一起,原来那郑踢斗颇为心急,一直抢身猛攻,慢慢和那许天官打乱了步调,余南山趁着一个破绽,一棍抽在郑踢斗右肩之上,这一下力道甚猛,郑踢斗右手中墨斗攻势不禁慢了下来,哪知许天官也趁此机会,一招福无双至,在余南山背上印了一掌,几乎是当日三兄弟反目之战的重演,因此都苦笑了一声。
余辽见那郑踢斗右手转攻为守,身形转换也慢了许多,不免有许多破绽出来,当时短刀一挺,就要上前,哪知还未动身,就觉自己肩头被人一按,竟然一点儿也动弹不得,回头看时,不禁心中一惊,按住自己的这个人身材不高,从头到脚似乎都被一整片黑布裹了起来,只留着双手和两只眼睛在外,虽然按住余辽,却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相斗。
余辽不知此人是敌是友,用力挣脱了几下,就觉肩头一股力道传来,顿时胸口烦闷欲呕,脑中嗡嗡作响。
“且住!”
此时场上三人也惊觉身边多了一个人,许天官一声断喝,飘身退开,余南山和郑踢斗也猛然顿住身形,三人却都面面相觑,均以为这人是对方请来的帮手。
余南山到底护子心切,往前一步道:“阁下何人,为何帮这二人与我为难,此事与我儿子无关,快快放手!”
他说话间,借着月光就见余辽面色不对,牙关紧咬,心中一紧,最后那“快快放手”
四字,几似喊出来的一般,连郑许二人都是一惊。
那黑衣人听见余南山大喊,伸手将余辽一推,这才道:“为难?与何人为难?难得蓬莱三友都在此地,老夫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去为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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