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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在疗养医院的大楼里,正当我诓骗值班护士打开了大门,想要冲出去的时候,他出现了,那个在停电的时候,一个人穿着雨衣,表情僵硬地在医院的地下室里行走的男人。
他很轻易地就打发走了想要冲我发怒的值班护士,并叫出了我的名字,让我跟他走。
“你不想知道你昏睡的原因吗?”
他一眼便看穿了我的欲念,但他此刻的说话,却没有发出一点恶意,反而是带着慈祥。
我想起了在黑暗中,借着窗外雷雨闪电的照亮,而看见他僵硬如丧尸的脸孔,与现在的带着圆润和善的笑意的慈祥面孔,完全是两个人啊!
他领我走上楼。
这栋破旧得好像是民国时候建造的楼房,连过道里都尽是发黄发颤的灯泡。
我们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
我抬起头,看见门牌上写着:院长办公室。
院长?此人竟然就是这间疗养院的院长!
我想起田汐说过,想要了解我在这里昏睡的情况,就要去问院长。
进了办公室,他很自然地坐在了桌子后面的院长的位置上,示意我坐在桌前椅子上。
……
……
“身体感觉如何?”
院长温和地笑着问我。
此刻,我才重新再次细细将他打量一番,年过中年,黑发中隐隐有几丝白发,看起来已是给人和蔼的感觉。
我回想当时停电时候的场景,他摇摇晃晃的身影,那不会是在梦游吧?
我一下子想通了,这就是为什么他身为院长会半夜在医院里出现的理由……不对,这完全没有想通,他当时的样子,太怪了,怎么看都是很可疑的。
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他是完全不记得了吧。
“没什么大碍了。”
我嘴上还是机械地应答。
“你想知道关于你长时间昏睡的原因吧?”
他直入主题。
我猛点头。
当然了,从护士田汐那里没有再问出什么有用的讯息。
“头部受创,应该是主要原因,但当你转到我院疗养时,外伤已经差不多痊愈,脑组织检查也不见大碍,剩下的只有心理因素了。”
院长看着我,继续说道:
“过去我也见过类似病例,似乎对现实生活感到绝望和不满,本能地选择休眠,借以在幻梦中实现理想诉求。”
“与植物人差不多吗?”
我想起来以前在电视上常听说关于“植物人”
的事。
“外表看起来都差不多,都存活着,却没有意识,生活不能自理,但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植物人的大脑已经停顿,在精神上已经死亡了;而昏睡状态下的人,大脑依然在活动,一刻不停,只是不确定会在哪一刻苏醒。
也许永远不苏醒,也和植物人差不多了。”
说到这,他又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语气变得沉重。
“我不想探寻你的个人隐私,但我想对你说的是,你们都还是年轻人,有活力,有前途,不能因为一点挫折就倒下,对这个社会和世界失去信心。
况且,你也要想一想你的亲人和朋友,他们会感到伤心难过的。”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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